“李三, 你在我店里胡说什么!”
花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 而与此同时, 白文雪的呵斥声也已经响起。
“白姐, 我、我没胡说啊,你这、这个店员真的是小、小姐……”李三顺喝得烂醉, 却无比相信自己没有认错人,“她叫花、花什么染对不对?我没有认错, 她在——”
“闭嘴, 李三你再不走我就叫强子和兴兴过来了, 别到时候在小辈面前太难看。”白文雪沉下了脸,而花染已经完全呆住了。
李三顺似乎也终於被白文雪的态度激怒, 怒气冲冲地道:“好啊白姐, 我们几十年的邻居,你一点儿情面都不给我,却帮一个不三不四的……”
他常年混迹於三教九流之中, 口上没德,又喝醉了酒, 什么脏话都抖落了出来。白文雪哪里听过这些?气得发抖, 抬了柜台上的电话往外拨号码。
李三顺见她动了真格, 几步上前就去抢她手里的电话机,一边抢一边骂道:“叫你一声白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,难怪萧老哥不要你这个臭……”
他不仅骂花染,连白文雪也一块儿骂,嘴里是各种对女性的侮辱与蔑称。花染见李三顺开始动手, 终於顾不上自己没飘回来的魂,本能地迎上前去阻止。
只是喝醉了又暴怒的男人,一把子邪力气,根本不是她们抵挡得住的。电话机摔下桌子后,花染只来得及把白文雪护到身后,李三顺随手一推就把她推倒在地。
炎热的中午,街上行人稀少,两名女性在当街的店面被一个男性袭击,竟是如此孤立无援。
白文雪没了电话,本想摸手机再打,结果见花染被推倒又连忙去扶她。
李三顺闹都闹起来了,借酒壮胆一股子邪性上来,随手操起一条凳子,啐了一口道:“我看你们就是欠男人教训。”
他情绪激动,脸涨得通红,叫嚣的声音颇大,又背对着门口,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别人。白文雪和花染却不同,她们发现没办法抵抗的时候自然要想着怎么从店里逃出去,所以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店门外。
就在李三顺恐吓着两人的时候,一个窍瘦却矫健的身影,一边大喊着什么一边从门外飞奔进来。
“小白,别进来!!!”
花染吓得魂都要没了,白书一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一样。
李三顺愣了一愣,还没反应过来后脑杓就被甩过来的书包狠狠砸了一下。
他到底喝了酒,脚下登时不稳,趔趄了几步坐到了地上。白书一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边就着他身上又砸了几下,一边伸手把店里的几个立式架翻到他身上。
“妈妈,染姐姐,你们没事吧?”
白书一气喘吁吁,满头是汗,暑假里稍稍留长了一些而扎着的小辫子已经完全散开。她这时候顾不得李三顺,跑到两人身边,和白文雪一起把花染扶起来。
这一下动静极大,加上白书一在门外喊的几句,旁边的店家也纷纷赶了过来。
“白姨,发生了什么,抢劫的人是他吗?”
几个年轻人听到白书一在外面喊抢劫,根本来不及想什么,手里拿着板凳扫帚就过来了。结果一看,店里一片狼借,三个老弱妇孺似乎被吓得不轻,那个始作俑者却更加凄惨。
白书一一看来了那么多人,底气也足了,又气又急地道:“就是他,他刚才还想打我妈妈。”
别说光天白日里在街上抢劫药店这事多稀奇了,光这个强盗敢对白文雪的药店下手那就是个绝对的混不吝。两个高大的男人见这个劫匪倒在地上光呻吟,大着胆子走上去一人一边把他拎了起来。
“李、李叔,怎么是你?!”
今天是白书一补习的最后一天,回来得稍稍晚了一些。她一到店门外看到刚才那一幕,根本来不及细看,也来不及思考,肾上腺激素彻底爆发,像是只小豹子一样闯了进来。
结果这时候看清楚人直接呆住了。
“什么,认识的?”
“是误会吗?”
就在其他人以为是一场乌龙的时候,白文雪已经打完了电话,对着众人道:“没搞错,他是来店里捣乱的。麻烦你们帮我看着他,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。”
李三顺被白书一一顿砸,又被架子和上面的瓶瓶罐罐一顿压,整个人晕头转向,被两个男人拎起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