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星予听得心脏发紧。她只怪自己冲钝,时至今日才全然明白过来,向晚沉为她做得远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。

她突然很想她,一种从骨头里滋生出的无可遏制的想念。

她拿起手机想打给向晚沉,却被林澜的一通电话打断。

“时星予你什么意思?你是觉得我有精神病,派人来看着我是吗?”

林澜依旧那般歇斯底里,不管不顾地将一切归咎在时星予身上。

“我告诉你,就算我是疯子,也是你逼出来的!”

“你让他们滚!!我不需要接受任何的治疗!我很健康我很好!我可以照顾星安,你们谁都别想用这样的理由,将星安带离我身边!”

“你们滚开!!!”

林澜痛苦的哭喊引起了一阵兵荒马乱,几分锺后,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,“时小姐,你好,我是魏微小姐聘用的心理医生。我很抱歉,没有处理好您母亲的问题。”

“她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,刚才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。”

“如果您有时间的话,我想和您见面聊一下。您看您是否能过来一趟?”

时星予应允下来,答应现在赶过去见面。

离时星安出国治疗的时间越来越近了,如果林澜的精神状况稳定不下来,那便无法作为时星安的看护。

这个问题必须解决。

她打了车,然而坐上车没多久,便隐约觉得不对劲,司机一直在通电话,并且看向她的频率很高。

她立马喊了停车。

“不好意思时小姐,”司机道,“我的老板想要见您,所以还请您稍安勿躁,我们很快能到。”

说着,他将耳机摘下,将通话转为免提后,示意时星予接听。

“时小姐,要找你可真是难呐。”娇滴滴的女声从听筒传来,“向晚沉把你看得太牢了。”

时星予并不认识这个声音,然而那人的身份却很好猜,能这样“邀请”她见面的,无非是那个曾经用信息素警告过她的——

“程小姐。”

“聪明。”程潇雅不走心地夸赞道,“我猜你现在想给向晚沉打电话对不对?但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做比较好,毕竟你的父亲还等着见你。”

时星予心脏重重一跳,她似乎明白了什么,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净。半晌,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:“我知道了,我不会打给晚沉的。”时星予深深地一闭眼,“我会去见你的。”

与此同时,还在开会的向晚沉中断会议,匆匆走出会议室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管家回道:“工地有人故意闹事,混乱间时登越不见了。”

“林澜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发现了心理医生的存在,闹了一场。”

向晚沉脸色沉得可怕,“那时星予呢?”

“在去见林澜的路上。”

向晚沉立马给时星予打电话,一连打了十几通都无人接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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