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定主意,曹悦站起身,拄着拐杖走进里间。

钰卿作为护卫,自然也跟着进去。

见此情景,阿莹冲手中的药材撒气。

连一个外人都能跟在师姐身边,她却只能在这里待着!

西堂门口传来车马的声音,管事的听见动静,打门口绕了一圈又进来,冲学徒们喊了一句:“东堂送药材过来了,来几个人搬东西。”

听到东堂二字,阿莹心中闪过一丝预感,抬头向门口看去,果然见到陶婉。

她登时想冲过去质问陶婉为什么伤了师姐,可碍於前车之鉴,怕师姐更加不理自己,只能憋闷地坐回去干自己的活。

阿澜跟着陶婉进来时,四下望了望,没见到钰卿身影。

她手中提着一个竹筒,里面盛着陶婉特制的一种药茶,清甜可口,喝了之后耳清目明,提神醒脑,口中还有淡淡余香。

今日她在东堂帮工时,陶婉烹了一罐叫她尝尝,她试过之后很是喜欢,便也想着给钰卿也带来一些。再加上一天没见钰卿,想念作祟,她便趁着陶婉送药材来西堂的机会,也跟着过来。

可钰卿不在前堂,阿澜张望一番,看到正闷头干活的阿莹。

她向阿莹走过去,问道:“阿莹,你有没有看到钰卿去哪里了?”

阿莹抬起头,一下子就看到阿澜身后那个讨人厌的陶婉,连带着对阿澜也没好气:“在里面。”

阿澜道了谢,有些踌躇,她现下没有什么特别的事,应是不便随意进入内堂。她看向通往里间的那道门,期盼着钰卿下一刻就能从那里出来。

看出阿澜想见钰卿的心思,陶婉将一个药瓶递给阿澜:“阿澜姑娘,劳烦你把这瓶药拿进去给曹大夫。”

她也忧心曹悦脚上伤势,这下正巧顺水推舟。

阿莹警觉:“那是什么药?”

陶婉道:“治疗扭伤的药而已,我在原来治疗跌打损伤的方子上加以改良,现在这种涂上会好得快些。”

阿莹这几天忍着的气一时上来,将郑管事的警告和师姐的责罚全忘在脑后,呛声道:“我师姐就是因为你才伤了脚,你还来假仁假义干什么!”

陶婉开口辩驳:“并非如此……”

话一出口她便想到,曹悦那晚是为向自己道歉而来,要是她那晚不出门,也就不会崴了脚。如此说来,阿莹说的也没错。

她拿着药瓶的手低了低,唇微微抿起。

阿莹接着道:“况且谁稀罕你那药,我师姐医术高超,她自己也会改良方子,用不着你!”

她这话虽是出於对曹悦的维护和尊崇,但却歪打正着,字字戳在陶婉心间。

是了,阿悦看到这药,只怕是会更加疏远她,讨厌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