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婉将药瓶握进手心,那天夜里她与曹悦同行一段路,说了一些话,她本以为二人关系从那之后会有所缓和,可现在看来……
阿澜看着不知为何一言不发的陶婉,心中替她着急。在她看来,两位大夫关系应当很是要好,怎么就成了现在这般状况。她正想为陶婉向阿莹解释两句时,一道声音从里面传来。
“阿莹!”
曹悦拄着拐,出现在内堂门口,身后跟着钰卿。她在里面隐约听到外面吵嚷声音,一出来就看到阿莹和陶婉。
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她眉头皱起,面色沉了下来。
这一声将阿莹的理智稍稍唤回,她瞄了一眼曹悦脸色,又悄悄瞪了陶婉一眼,闭上嘴不再说话。
而陶婉将药瓶攥得更紧,手往袖子里缩了缩,没让曹悦瞧见。
曹悦缓慢来到陶婉面前,见她脸色苍白,知道应是阿莹说了什么话让她心中难过。
见她难过,曹悦心里也是一揪,可是……
可是陶婉不能耗在她这里。
她冷淡开口:“陶大夫,依郑管事所言,我已约束阿莹,不让她再去东堂,之前的事,我也向陶大夫道了歉。可陶大夫总到西堂来,难免会碰到,惹得大家都不愉快,实在是让我难做。”
见陶婉面上又白几分,曹悦顿了顿,压下难过接着道:“况且,颐康馆不论如何终归是一体的,我们内部不和的事传出去,也有碍於颐康馆的名声。”
她话中不讲理,也不见一丝往日情面,西堂中的管事、大夫和学徒都抬起头看着她俩,不由自主地屏了息。
料想今日过后,这颐康馆头两位,怕是真的要决裂了。
曹悦垂下眼睫:“所以,还请陶大夫以后不要再来了,送药材这些小事,就让其他学徒来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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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反应,又是何时离开西堂的。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她已坐在马车上,马车微微颠簸着往东堂走,阿澜坐在她旁边,关切地看着她。
陶婉歉疚道:“阿澜姑娘,连累你没给钰卿姑娘送成东西,实在对不住。”
阿澜摇摇头:“没事,,只是一件小事而已,以后还有机会。倒是陶大夫,你脸色很不好。”
陶婉勉强笑笑:“我,只是一时伤神罢了。”
阿澜问:“是因为,曹大夫吗?”
马车内陷入一阵寂静,良久,陶婉苦笑一声:“我与她,怕是真要同那些流言一般,再回不去从前了。”
“我十二岁时见到阿悦,同吃同住,一同跟着师父学医,一同长大,到如今已有近十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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