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悦却摇摇头道:“我不怪你。”
阿莹眼神一亮,可紧接着就听见曹悦道:“是我的错,若我早些将话跟你说开,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。”
她这话像是对着阿莹说,却又像是喃喃自语,阿莹从没见过曹悦如此神情,也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,茫然地看着她道:“师姐……”
曹悦看向她:“你这样针对陶婉,是因为觉得东堂首席应该是我,对吗?”
不等阿莹反应,曹悦接着说下去:“你一直在西堂跟着我,与我相处多而与她相处少,因此对我有所偏颇。看不清全貌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她望向窗外,怅然道:“事实上,陶婉与我,云泥之别。”
“我们同在颐康馆学医,外人都认为我们不分伯仲,都是师父的得意弟子。但实际上,那时师父师娘最常挂在嘴边夸奖的,是陶婉。”
“我们也曾一同去往外乡,在师父旧友薛神医处求学。薛神医提出的各种难题,我往往百思不得其解,陶婉却总有精妙想法,常常得神医赞扬。人人都道,陶婉若是留在那里,必定可以名扬天下。”
“可陶婉没留在那里,而是和我一同回到颐康馆。出师比试时的那道考题,我花了整整一天一夜,可陶婉,仅仅用了两个时辰。”
曹悦笑了笑:“你瞧,这就是陶婉啊。”
她对阿莹道:“听了这些,你可还觉得那场比试有什么不平吗?”
从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,阿莹十分震惊,脑袋混乱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她只能道:“可是师姐也很努力,平时师姐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。”
曹悦觉得有些荒谬:“这件事怎能和努力混为一谈?”
可阿莹此时难以冷静,她想到什么说什么:“可师姐在我心中,永远都是最好的。”
曹悦摇摇头,无奈道:“你怎么就这么偏袒於我?”
她想到什么:“莫非是,为报那时的救命之恩?”
她一下猜到缘由,阿莹原本还想说的话全卡在喉咙中,愣愣地看着她。
曹悦道:“若是如此,那你又怎会只偏袒我呢?那时你身染重病,是我和陶婉一同救你回来的啊。更何况,那时你的病未有先例,是陶婉遍寻古籍,不眠不休地钻研医书,才找到救你的方法来。”
她看着已完全失语的阿莹:“你最该感激的,最该偏袒的,是陶婉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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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够曹悦“解决完私事”,钰卿出发寻找曹悦。
她在西堂后院的一棵树下看到了阿莹。小姑娘抱膝蹲着,肩头轻轻耸动,发出细小啜泣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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