钰卿这话明明是对着生气不理人的小青鸟说的,却让阿澜脸热了几分,她压下不合时宜冒出头的心思,同钰卿一块哄起这只小鸟来。

可无论二人如何说好话,阿青就是不理人,并且一直霸占着阿澜怀抱。一直到夜间入睡时,阿青这才飞出来,落在钰卿枕头上,大有不让她休息的架势。

钰卿:……

阿澜一把捞起阿青,拢住它不让它使坏,同钰卿交换了个位置:“你睡我这边。”

见阿澜躺进床榻里侧,钰卿淡淡瞥她一眼,依言照做。阿青也并非真的同钰卿怄气,没再捣乱,蹭了蹭阿澜手指后自去到窗边卧下,顺道还用翅膀扇灭了蜡烛。

室内暗下来,唯有月光透过窗纸映进来。此时秋月节仍未结束,窗外人声有些吵闹,钰卿布下一个小型结界,将旁人的热闹都隔绝在窗外。

房中一片安静,呼吸可闻。

钰卿目力非凡,夜间也能视物,她往身旁看去,发现阿澜虽闭着双眼,眼睫却不住轻颤,正与那天如出一辙。可她这次却不像上次那样给阿澜施加一个安神法术,而是仔细瞧了她一会儿,问道:“你往常与我同眠总要推脱,怎么今日这般主动?”

她直白问起这个话题,阿澜心跳乱了几拍,习惯性的想找接口搪塞,却又想起今晚才下的决心,便鼓起勇气道:“我,我想同你更加亲近些。”

钰卿没多想,只对她话语十分赞同:“理应如此,我们既是朋友,就不该生疏。”

“朋友”二字让阿澜脸上热度稍退,原本的紧张心情也由之平定下来,她想了想,稍稍靠近钰卿:“虽是朋友,可你对我来说是不同的。”

“扶宁姐姐,陶大夫和曹大夫,还有阿莹,都是我们的朋友。但亲疏有别,你对我来说,是这世上最重要,最独一无二的人。”

阿澜将心意委婉诉说,钰卿目光落在她脸上,看尽她眼中柔和与真挚,以及一些她目前还不明白的东西。鼻尖萦绕着阿澜发上皂角香气,不知怎的,钰卿竟有一瞬晃神。

阿澜没有察觉,只接着道:“我想让我们比朋友更为亲近,也想……”

她心底藏着野望,却最终没有说出口。只因在她看来,身旁的命君大人怕是对他们凡人都一视同仁。而只要自己在她心中还不够特别,就还不到完全告诉她的时候。

钰卿等了许久也不见下文,疑惑间正欲开口询问,手背上却附上另一人的温度。

“睡吧。”

阿澜握住她的手,如垂柳枝条轻点湖面,带来些微痒意。

钰卿心神微动,竟忘了要问何事。很快她便发觉自己今晚的频频失态,可却不明白这反常是因何而起。手背上的触感与身旁之人的气息难以忽略,甚至扰得她连静心思索也不能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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