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里半晌没动静,阿莹心中疑惑,正欲抬手再敲时,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曹悦站在门里,身侧跟着陶婉,一起同两人打了招呼:“两位姑娘来了。”
曹悦面上平常,耳垂处却带着红晕,仔细一看口脂似乎也有些花。阿澜眼观鼻鼻观心,只当做没看到,神色如常地讲明辞别一事。
听到二人明日出发,曹悦道:“西堂近日病人太多,我走不开,阿婉她也不便现身於人前,还请二位姑娘恕不能相送。”
阿澜摆摆手:“不必相送,两位大夫忙於要事,我们自行离开就好。”
陶婉还欲请二人留在西堂,设席以做饯别,同样也被阿澜婉拒。陶婉便不再强留,只是让曹悦先行将钰卿送至门口,自己留住阿澜,借了一步说话。
她道:“阿澜姑娘帮了我和阿悦许多,还未谢过姑娘。”
“陶大夫不必说谢。”阿澜笑了笑:“我帮陶大夫,也是因为有些感同身受。”
陶婉闻言,试探着道:“若我没猜错,阿澜姑娘这感同身受,可是因为钰卿姑娘?”
提起钰卿,阿澜目光柔和,唇边也不自觉染上笑意,坦率承认:“是,我爱慕她。”随后那笑意又带上无奈意味:“只是她对我并非如此,她恐怕连何为爱慕都不明白。我於她而言,目前只怕是与旁人没有分别。”
陶婉摇摇头:“姑娘不必如此妄自菲薄,依我看来,钰卿姑娘虽确实是一个纯粹到有些奇特的人,但她对姑娘始终是与旁人不同的。”
“所谓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阿澜姑娘从前可能只是没意识到,姑娘不妨多看一看,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特别,总能於细微之处体现。”
见阿澜陷入思索,陶婉言尽於此,同阿澜来到西堂门口,跟曹悦钰卿会和。
见二人来,钰卿抬眸,目光首先落在阿澜身上。
听了陶婉开解,阿澜此时再见到钰卿,捕捉到她视线,颇有种豁然开朗之感,她回身拜别后上前一步,牵住钰卿的手。
钰卿微微愣神,并未挣开。而这一瞬的怔愣,阿澜没再错过。
“走吧。”
她与她十指相扣,扬起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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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打点好行装,阿澜钰卿乘上商队末尾的一辆马车,於一片秋色中,离开这繁华小镇,向阆城进发。
商队中鱼龙混杂,什么样的人都有。有身形魁梧的武夫,也有骨瘦如柴的驾车老者。有刚正不阿之人,也有精於算计之辈。甚至还有一对年轻夫妻,抱着刚牙牙学语的婴孩,教他学叫爹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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