钰卿瞧见,未等那男人过来,便来到那辆马车后面,单手按在车厢上,运转法力,便轻松将马车从沼泽地中推了出来。
众人:……
於众人惊异眼神和车主愣愣的道谢声中,钰卿事了拂衣去,回到自己的马车上。阿澜但笑不语,将她拉上马车,拿了一块帕子,给钰卿抆去手上她忘记施法去除的泥污。
扶昌也在一旁全程目睹,暗自揣测着钰卿可能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,叹一句后生可畏,对两人好感更添了几分。
诸如此类的小小插曲时有发生,但很快都得到妥善解决。商队在依帕草原上走走停停,每日生活基本相同,无甚大事发生,一些赶车的马夫打着哈欠,百无聊赖地偶尔挥一下鞭。。
可於钰卿而言,这段旅程却是一种全新体验。每一日她坐在车前向周围眺望,总能发现周围的潮水又退了几分,地表的新草又长了几分。时间流逝,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凉,晨起时车外侧会覆有露水,商队中的人们也都陆续换上秋衣。
与曹镇的繁荣热闹不同,这草原茫茫无际,仅有他们这队车马向前行进,显出空寂意味来。可这空寂又与栖灵境不同,并不让钰卿心生厌倦。
钰卿渐渐摸清其中缘由。
趁阿澜看向别处时,钰卿有时会望着她身影出神。
是因为她。
钰卿不明不白来到凡界,是因受她命石指引。从西南山村到曹镇,再到此处草原,也是她带她游历。
她将一切钰卿未曾见过的事物与景色铺开在她面前,将许多不仅限於喜怒哀乐的情感一点一点教给她。
钰卿看着她,有时会产生这样一个念头。
倘若同她一起,即便是栖灵境也……不会孤单。
或早或晚,阿澜总能察觉到她目光。当她转过身来的一瞬间,钰卿总下意识移开视线,可紧接着又陷入疑惑,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做。
对於一些不明白又无法自己弄懂的事,钰卿通常会坦率问阿澜,但於某些事上,她却不愿直言。
她想要自己弄懂这些事,而总有一天,她会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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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进了半月有余,商队终於来到草原中部。一切都扶昌所言,当人们某天偶然间往周围一瞥,才有了身处草原的实感。
夜晚,阿澜同钰卿坐在篝火旁,阿澜搓了搓手,将篝火挑得旺了些。
瞧见她动作,钰卿伸手牵住她,将她的手握进手心,施法为她驱散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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