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之所向,心之所向……”扶承喃喃自语。

或许是他想错了呢?或许阿澜那番话并不是拒绝他,反而是鼓励他不要放弃,继续坚持。

又或许,阿澜说这话时只是有感而发,并非是有所指向,并非是对那位……钰卿大人所说。

可扶承最终还是骗不了自己。

她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充满爱慕和坚定,连他这平时大大咧咧惯了的人都能明了其中含义。

他突兀停住脚步,街上行人和身后随从都奇怪地看他一眼。

扶承定定站在长街上,双手握紧,心中几种不同的情绪和念头来回翻腾。

一时因自己还未表明心意便被拒绝而自怜自哀,索性想要放弃,让时间去冲淡情伤。一时却又觉得这一切荒唐至极,心中涌起许多不甘心。

可不管扶承最终怎样想,他总算是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上门了。

日子恢复安宁,钰卿和阿青心中都松快许多。

像是接替扶承一般,陈大嫂近日来得更勤了些。

因钰卿杀了怪物,击退狼群,阆城不再被围困,便逐步恢复了与周边城镇和村庄的来往互通,陈大嫂的夫君,陈家老板,也跟着另几个商人一起,赶在年底前做了一单附近村庄的生意。

陈老板去送货未归,店里生意也有亲侄儿照看,陈大嫂无事可做,便常常拉着阿澜闲话家常。

可陈大嫂没有想到的是,自家夫君这一单生意的时间,比以往要长许多。

十一月底,年关将近,家家户户都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,陈老板却依旧没有回来。

陈大嫂忧心忡忡,常常抱着孩子唉声叹气,担心自家夫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。

阿澜安慰她:“陈大嫂别乱想,兴许陈大哥是又多跑了一个村子,所以才多花了些时间,说不定过两天陈大哥就回来了。”

“真是这样就好了,可他分明与我说好腊月之前回来的。”

陈大嫂眉头皱得很紧:“我这心里一直慌得不行,眼皮也一个劲儿地跳,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。”

她看向钰卿:“钰卿大人,您可有什么神通,能看到我夫君状况吗?比如那些话本里常说的,千里眼,顺风耳什么的。”

“我没有那般法术。”钰卿道:“且你家夫君命石不在我这,我也无从得知他命理。”

“那,那可怎么办才好。”陈大嫂更加忧心,仿佛感应到母亲的不安,她怀中孩子也皱着小眉头看着她,嘴一瘪,当即就要哭闹起来。

阿澜连忙帮着陈大嫂哄他,好一番功夫,这小子才终於安静下来,抿着嘴巴在陈大嫂怀里抽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