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不同了。
钰卿接过包裹:“多谢。”
天色不早,赵大娘将东西给她便匆匆回了村里。钰卿从那些衣物中取出一身,在湖中沐浴之后换上,而后将自己那身白袍泡进水中洗掉。
她从未做过这洗衣之事,现在不过是依印象中阿澜的样子照猫画虎。
二人相伴的这一年里,在洗衣之事上钰卿觉得麻烦,惯用洁净术法,但阿澜总是不肯,尤其是一些贴身衣物。而在钰卿因命石反噬昏迷的那段时日,二人衣物便都交到了阿澜手中。冬日水冷,阿澜的手冻得通红,钰卿醒时瞧见,便暗自用了术法,想叫她歇一歇。后来果然被她发现,阿澜担心又着急,还跟钰卿堵了气。
钰卿将衣袍捞出,忘了拧一拧,挂在用树枝做的简易衣架上,等着它自然晾干。
钰卿靠着一棵树坐下来,未拭干水分的长发沾湿新换的衣衫。她将头发拢至身前,指尖捻了捻发梢水珠,头一回觉得自己这头长发有些麻烦。
但阿澜似乎很喜欢,每晚入睡前的闲谈或温存,她总会挑起一缕把玩。她柔和目光,一路走过鬓角眉梢,将自己的珍爱与喜欢,全都展现给钰卿看。
那段时光犹在昨日,钰卿每一刻都记得。
她抬起头,望着湖面浮光月影出神。这些天,每天晚上钰卿都是如此入睡的。她总会想到阿澜,无论做什么事。就例如眼前的这片湖,钰卿望着它,总能想起西南山村她同小阿澜相逢时的那片湖。
钰卿渐渐阖上眼眸。
湖波荡漾,月辉依旧,只是少了萤火,也没有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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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将钰卿带到这片绿洲以后,赵大娘隔三差五便会来到这里,她知道钰卿白天有事做,便只在傍晚时过来,同钰卿说上几句话,有时还会给她带点东西。
那日同赵大娘一起救了钰卿的后生偶尔也会跟着一起来。或许是赵大娘同他说了什么,他虽还是有些怕钰卿,但表现比之前平常许多,也偶尔会同钰卿交谈几句。
渐渐的,钰卿同他们二人便熟悉起来,也从二人的只言片语中,得知了一些关於他们的事。
那男后生姓李,是家中独子,村人都唤他李大。他们家与赵大娘一家交好,两家人便早早给李大与赵大娘的女儿定了娃娃亲。因此这李大曾经也算是赵大娘的准女婿。
只可惜后来,赵大娘家中却发生了惊天的变故。约莫十余年前,赵大娘的丈夫给人做向导,带人去沙漠更西边的娄城,中途遇上沙暴被困,耽搁了好些天,准备的干粮和水源也因此不够全部人走出沙漠。在这样的困境中,那群心术不正之人竟抢走赵大娘丈夫的行囊,将他抛弃在了这无垠大漠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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