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房很大,还没来得及装修一般,整个房间只看到一架白色钢琴,白色的地板显得房间很冰凉,偌大的房子里,霍君娴坐在钢琴前,右手指尖夹着烟,相处这么久,第一次看到她碰烟,霍君娴并没有抽,她右手把烟点燃,看着烟烧起来,吹了吹把烟放在钢琴架上。
然后,她开始弹。
曲子从平缓到高.潮,从轻轻到极.速。
她坐在钢琴前,很投入地弹着。
头发挽起来,只在脸侧留了一缕发,随着她的动作在轻盈的飘动。
身上的黑色礼裙把她衬得很温婉,以至於曲子稍微悲鸣一点,古思钰都觉得她在表露伤心。
霍君娴一直闭着眼睛,看不清她到底什么情绪。
古思钰靠着门听,她没进去,很安静的听着,没进去打扰霍君娴,她听着霍君娴叹了几次气。她没学过钢琴,听不出是什么名曲,只能很粗糙的想:真好听,她真的是什么都会。
就是有这样的人,光看她的外表,她美丽的迷人,可等表皮脱落,又让人不敢靠近。
琴弹完,霍君娴要出门,她把古思钰一并带走。
古思钰并不知道霍君娴要去哪里,看霍君娴的保镖打包了两个行李箱,她第一反应是霍君娴要囚.禁她,把她带到什么不认识的地方去,上车前她挣扎了一番,可在保镖控制下都是徒劳。
车子从市区往外开,停下的时候,古思钰死也不肯下车,最后霍君娴拗不过她,她自己先下去,从保镖手里接过了一捧花。
陈涛在车里陪着古思钰,他没跟上去,自个推开车门,靠着车点了一根烟,抽得很惆怅,狠狠地叹了一口气,“霍先生是个很好的人。”
古思钰眉心皱起,抬头往上看,才慢慢反应过来,霍君娴带她来陵园了。
她问陈涛:“今天什么日子?”
陈涛瞟了她一眼,说:“霍先生的忌日啊,这里是陵园,你看不出来?”
还真没看出来,陵园修建的太豪气了,再者古思钰无亲无故的,她也不用去陵园看谁,今天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。
“我今天早上听到她在弹钢琴。”古思钰说。
陈涛说:“那是先生特地请人给她定制的,本来是当做她的生日礼物,可是先生还没送到她手里就意外去世了,等到琴做好要送到她手里时,正好是先生葬礼。”
古思钰没说话。
陈涛叹气,“这一生啊,总有些遗憾让人柔肠千转,不管经历多久都没法释怀的。先生也是一个苦命人。”
古思钰说:“这个世界上谁不苦,我觉得还好吧。”
陈涛明显是故意这么说,他想着把霍君娴说得惨一些,好让古思钰放软姿态,奈何古思钰回答的时候,目光收了回去,显得没心没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