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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上前问她为何那么落寞的表情,她笑了笑,没说话,只轻碰了酒杯,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小事而已,又何谈落寞呢?透明的酒杯里倒影着另一个人的影子,她没想能在这里碰上席慎之的,她向前来打招呼的熟人客套了一番,就朝另一边走去,席慎之交叉双腿坐在那儿,一手托着腮,头埋得很低,似已经喝了很久的样子,夏念笙不请自坐,“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这儿,怎么会没有人搭讪呢?”

席慎之抬眸,冷了一眼,见是夏念笙,只白了她一句,“你不是人吗?”

那晚两人喝了很多酒,一杯接一杯的,夏念笙侧着头看她,“话说你离家出走也好长的时间了,真不打算回去了?”

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。

席慎之眼神望着远方,算算日子,也快三个月了,她离开席家也有三个月了。

“你怎么不回去?”

“想你了舍不得回。”不知为何,望着她的样子,夏念笙总有些想逗她,於是口吻也显得有些轻佻起来。

席慎之十分无语,关於强吻那件事虽已过去,但是总觉得这个人的感情观有问题,虽住在同一屋檐下,却也没什么交集,她只是挪了挪身子,和夏念笙拉开了些距离。

酒吧中人来人往,有独自买醉的人,有聚众欢乐的人,夏念笙觉得无聊,就赖在席慎之身边喝起酒来。

好多时候,都是她说,席慎之听,好长好长的时间,她说累,酒精顺着经络爬上来,她的头歪了歪,不自觉地,轻轻地靠在了慎之的肩头,她的肩头除了女人身上独有的香气,还混合了些画布颜料的味道,淡淡地,微醺的感觉真好啊,不知为何,她竟是觉得此时的席慎之是令人着迷的,她有些心醉地靠在她身上,她说席慎之你知道吗,我已经有八年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了,这辈子估计他们都不想见我了。

席慎之一手抵在她脑门上,想将她推开,听到她喃喃自语,手却又悬了下来,哪知念笙许是喝得有些醉了,竟将她的手指放在掌心中把玩,她的指腹沿着席慎之的指腹,缓缓地,在指根处摩挲着,慎之只觉得痒,心中似有东西似有若无地啃咬,不用力的,蜻蜓点水般,那样柔,那样轻,又立马分开,慎之无端想起凌潇潇的那场婚礼,她为了气那个女人,竟在洗手间强吻了她,那样触不及防,那样突兀,她还记得唇上那陌生的凛冽的香气,是独属於夏念笙的,她有生之年的初吻对象竟是一个女人,她在这样的时刻想起这样的场景,无疑很不符合时宜,酒吧的灯光暧昧又疏离,她本想说赖在她身上的那个女人趁醉装疯,却听那声音轻飘飘地在感叹,“慎之,你的手指和潇潇的好像,都这样细,却又不完全只是骨节,算命的先生说这样的手命苦的很,那些江湖术士什么都不知道,就知道瞎说,你看潇潇,现在,嫁为人妇,铁定不知过得有多好。”

席慎之,听着略略挑了挑眉,一手撑起头,一手将那女人的头推开,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,她喝了一口酒,却见夏念笙歪着头,定定地看着她。

“你看什么?有什么好看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