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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心雯总是迎上她的目光,时不时还添油加醋地补一句哪家的公子挺适合她,她听着,跑到林心雯身边挠她的身子,笑骂道她没正经,心里却是五味杂陈,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那样的情愫在当时看来犹如洪水猛兽,她没敢细想,只随着自己的心,一天一天地和林心雯腻在一起,有时甚至不愿文琪呆在一旁,她被自己的念想吓到两天两夜都没吃饭,就光顾着想这件事,彼时她的眼里只有林心雯,却哪知那人的目光却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,三十年了,到现在,她仍不知,她们,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?

直到文琪遇上许明辉,郎才女貌的一对,许明辉身家显赫,长得又英俊,风流倜傥的摸样任谁见了都不免多看一眼,文琪和他很快堕入爱河,成为情侣之后,许明辉依然爱她护她,作为朋友,总是为文琪高兴的,那晚文琪告诉她和林心雯的时候,她真心为文琪高兴,兴奋之余还抱着文琪转了好几圈,只是余光处却瞥见坐在床沿的林心雯神色淡淡的,眉宇间甚是落寞的神情,她有些疑惑,放下文琪,栖身问她,“心雯,怎么不高兴的样子?”

她咧咧嘴,笑颜如花,文琪置身在幸福之中,忽略了林心雯的心事和神情,可是沈白分明看了出来,那表情要有多难看有多难看,那时的林心雯欠了欠身,起身离去,沈白追了上去。那时也如这样寒冷的天,天上飞着小雨,她没撑伞,走在雨里,寒风刺骨,身后的人将她拉住,林心雯眼中全是水雾,不知怎么,那一刻,她却突然明白了,明白那些她们从未捅破的情愫,明白这几年来每当她们在一起,她所问所及从来都是文琪呢?文琪吃饱了没有?文琪冷不冷?那时她只道文琪比她两都小,而林心雯又总是像姐姐一样照顾着她两,她何曾想过当她以另外一种情愫滋长的时候,早已是另一番风景。

她懂了,就像她对林心雯的心意一样的,只见那人在雨中就那样呆呆地站着,仿佛整座上海城,都在那一夜,肃穆起来,那夜,她只说了一句,她说,不要让文琪知道。

就走了,那之后,她们三人的关系微妙,她总是越来越疏远,疏远文琪,疏远沈白,开始习惯一个人的生活,一年后,文琪和许明辉大婚,那场婚礼浓重庄严,婚礼那天,林心雯还是出现了,并微笑着祝福,文琪什么都不知道,到死的那一刻都并不知晓,曾经有一个人,近在身边的人,爱她,护她,却不敢说给她听,只因,她也是女人。

后来,谁也不知道一场灾难竟然会降临在两人身上,车祸要了文琪和许明辉的命,那时他们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光景。

沈白说得有些累,面色苍白的咳着,往事像顽石一般刻在心头,闷闷的,令人生疼,其实文琪结婚她是窃喜的,她想着文琪的人生和她们不一样,她总是有机会的,於是努力着,告知林心雯这一切,却得到的是冷漠的对持,她原以为自己除了身家没有文琪好,其他哪个方面不如文琪,很多年之后,她才明白,有些事是没有办法比的,有些人也是没有办法努力得到的,她费尽心机,做了各种的尝试和努力,林心雯却从未多看她一眼,自表白之后,姐妹情谊自是就那样断了,她一气之下,接受了追求她的男人,当着林心雯的面,她让那男子亲她,吻她,只是心雯只看了一眼却转身离开,她唇齿被撬开,只眼神之处却是那女子的身影,后来,在一次醉酒之后,她和那男人发生了关系,当一切都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方式发生之时,林心雯一直都冷眼旁观着,只说了句,“你所选择的都是你日后应该承受的。”

年少轻狂的时候,爱恨都是那样的简单,她怀孕了,在那个时候,只好答应那男人的求婚,那男人姓沐,名世宇,字铠之,没多久,她产下一女,文琪甚是高兴,前来祝贺,说她总是雷厉风行,说结婚就结婚,说生孩子就生孩子,孩子六岁那年,文琪产下一女,刚满月,她就和许明辉死於一场车祸,临别时,那女子交由林心雯,让她好生待她,女子姓许,未娶大名,只小名唤作楚楚,后来林心雯给她改了名,随夫姓夏,名念文。

念文,念文,并非是字典中随意翻出的名字,只因她生母之名而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