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不行。
她既然当了老师,不管愿不愿意,都必须要为人师表,要克己复礼,否则……
“铮!”
墙边的钢琴上忽然被布偶踩出一声。
沈见清迅速抬头,然后猝不及防被秦越脸上的神情击中,波澜不惊的,一开口,声音更甚,“沈老师,要跟我算了吗?”
沈见清的心脏猛往下沉,像有千斤巨石坠着,她想弯腰又不能,鼻息粗重,透过模糊视线发现秦越还想说话,立刻咬着牙齿大喊,“你走!马上!”
秦越只能把嘴闭起来,在死寂的客厅站了几秒,一言不发地提着垃圾袋往出走,步子稳稳的,开门和关门也不疾不徐的,好像刚刚谈论的这些事对她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。
这个认知让沈见清又一次怒形於色。
看到小心翼翼踩在钢琴上的布偶有叫的趋势,她立刻连抽三张纸巾,揉成一团砸在它正脸上,怒道:“你敢叫一声,我马上往你脖子里绑根绳子,把你吊到树上自生自灭!”
布偶猫毛乍起,呲溜一下就跑得不见踪影。
沈见清一个人站在客厅看着满地狼借,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还在横冲直撞,翻涌情绪积压在胸腔里无处释放,她觉得她快要发疯了,支撑不住似的慢慢弯了腰,手扶着低矮的茶几。
急促粗重的喘息很快在客厅里响起。
沈见清张开口呼吸,还是觉得胸口窒息、沉闷。
她死咬着牙,竭力把正在往喉咙里延伸的那些胀痛一点一点往下咽。
蓦地,手机响起来,像一个奇怪的信号。
沈见清呼吸一顿,耳边陷入死寂。
高昂急促的铃声不断从后方传来,她却仿佛被罩在厚厚的玻璃里送入了另一个世界,听觉模模糊糊的,什么都辨不清楚。
她只有一个疑惑:刚刚发生了什么?
她好像和秦越发脾气了,无缘无故。
那会儿她应该像个神经病,否则怎么会对无辜的人那样大喊大叫。
沈见清压在桌边的手指蜷缩回来,死死抠住桌角。
铃声停下又响起,可见着急。
沈见清闭了一下眼,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直起身体的,怎么找到被她随手扔在餐桌上的手机的,又是怎么接听电话,认出柯良平的。
她的所有行为都很机械,和柯良平一递一声,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。
“江坪市委和青年工作委员会搞了个两天一夜的主题营,目的呢,很明确,就是想把各行各业的高层次、年轻人才都召集起来,给洗洗脑,定定心,让你们安心留在江坪发展。”
“嗯。”
“咱们学校有五个名额,院办刚给我打了电话,让咱们学院出一个人,我报了你。有没有问题?”
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