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尽快准备准备,听院办的意思,一开学可能就得去。”
“好。”
为时三分锺的通话结束,沈见清已经完全恢复清醒,她头一低,看到桌上特意摆了盘的青菜、玉米和已经拨开的鸡蛋,心跳就撞上了骨头。
秦越什么都不知道,还小她那么多,却一味的迁就她,忍让她,可她都做了什么?
内疚迅速将沈见清包裹。
等她手扶住墙,怔然回神,脚尖已经碰到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高跟鞋,抬眼,外套也好好挂着,昨晚就被秦越顺手洗了,今早干了的丝巾仔细搭在旁边,一切都风平浪静的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可她心里怎么会这么乱,这么胀的?
沈见清低下头,秦越蹲在地上整理的模样从脑子里一过,她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都这多年了,怎么稍微有人扎她一下,她还是会马上理智全无?
或者都不用动手,不是刻意,她都会变得敏感反常,难以控制。
她都成年了,都快老了,早就没人敢欺负她了。
她都当教书育人的老师,怎么,反倒开始欺负人了?
算了吧。
能逼得秦越说出这种话,她一定把她欺负得失望透顶了。
沈见清扶着墙壁蹲下来,肩膀一沉,趴在膝头哭得悄无声息,听不见任何一声抽泣,眼泪却像决了堤的水,汹涌而下,久难停止。
她想,她今天一定是疯了,不然怎么会突然软弱得没有一点老师的样子。
她真的,很多很多很多年没有这样了。
布偶探头在阳台的门边看了一会儿,小心翼翼跑过来蹲在换鞋柜上,拿爪子蹭沈见清。
“喵,喵……”
布偶叫个不停。
沈见清被叫得火气上来,重重拍了一下换鞋柜,哑着嗓子喊道:“你能不能不要再喵喵喵了!”
布偶目瞪口呆地举着爪子,几秒后,轻轻拍到沈见清肩膀上,“喵——”
————
沈见清楼下,秦越已经看着手机在墙边靠了快五分锺。
第六分锺,她微微握了一下手机,接着熄屏,转身往出走,去坐地铁上班。
一到领科更衣室,关向晨立刻迎上来,说:“你竟然冲到?虽然卫信成指望你给他当摇钱树,不敢把你怎么样,但是!你自己的工资是要被扣掉的啊!五十块!够吃好几十串烤肉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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