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喜欢这个词, 并且擅长利用它。
那么, 等黄家对喻卉的“处置”有结果了, 她再顺势而为就也不算太冲。
“咳——咳——”
秦越按下电源键,让手机停止震动, 对河里已经冻得脸色发青的喻卉说:“时间到了。”
喻卉连滚带爬上来,蜷缩在岸边发抖:“纹, 纹章。”
秦越从口袋里掏出来, 踏过干枯的杂草走向喻卉。
喻卉抖索着抬手。
秦越目光浅淡,伴随着一声轻咳,把纹章扔在她触不可及的水岸边, 然后转身离开。
喻卉眼底闪过狠厉,四肢僵得不听使唤, 只能死死咬牙爬过去, 把纹章抓进手心。
纹章少的那一角是黄文丰父亲荣誉的勳章, 太特殊了,万一被人借此发现他的身份和背后那些事, 她会吃不了兜着走。
在家里的时候,他那句“喻小姐,今天之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和你有关的消息,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”已经把态度完全表明了——让他们之间的事烂在肚子里。
这枚纹章,她根本丢不起,但秦越今天对她的羞辱……
“等一下!”喻卉踉跄着爬起来,一双眼愤恨地盯着秦越,“我女儿呢?!”
秦越说:“她没事了。”
喻卉:“我凭什么信你?!”
凭沈见清说过一句“阿越,你已经比能进高校的蔡文格厉害了”。
在把那只猫送给黄恬之后,秦越谘询过徐苏瑜有关自闭儿童的事。
徐苏瑜很容易就抓住了她叙述中的关键词:“她亲眼看着自己养的猫被踩死了?”
秦越说:“应该是。”
黄恬本来在和猫玩躲猫猫。
她躲进了衣柜,猫还在外面,他们同时看到喻卉和黄文丰父亲在床上的丑事。
前者因为过度刺激忘了反应,后者直接扑上去抓伤了黄文丰,被他活活踩死在地上。
他的纹章就是那时候掉的。
离开后,被黄恬捡到。
这个过程是秦越从黄恬不成句的另一段话里还原的,徐苏瑜说有可能,但提醒秦越:“想通过脱敏训练让她对猫的事释怀不是不可能,但脱敏训练要先对相关的恐惧事件进行定级,一步一步循序渐进,步子跨得太大会适得其反。”
秦越听进去了,所以今天让猫“死”之前,她设置了让它“活”的报警阈值,只要黄恬尖叫的分贝和持续时间超过设定值,猫就会立刻活过来。
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判断逻辑,秦越对自己的技术有绝对的信心,一定不会对黄恬的心理产生太大影响,甚至有可能成为她逐渐恢复健康的一小步,但……这并不能抹杀她利用了一个小孩儿的事实……
秦越装在口袋里的手摩挲着从腕上脱下来的那一圈串珠,说:“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回去确认。”
喻卉的手机在岸边扔着。
她现在的身体僵硬无比,弯腰去捡一定会狼狈地摔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