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到了嘴边,变成:“哦,你妈妈从小就培养你的音乐细胞,感觉你当时应该挺乖的。”
却见冉酒有片刻的沉默,转而自嘲地笑了笑:“怎么可能不听话呢,我妈那脾气,不如她的意......算了。”
容汀的心骤然一紧,看着冉酒无波无澜的脸,突然有些愧疚。
谁知冉酒声调提高了点:“到底学不学啊,平时我都不教别人独家秘笈的。”
容汀默默走过去,按照她的指示轻轻环住她,小心地,像个镂空的拥抱。
冉酒拽了她一把:“抱紧点儿,都没摸着肋骨呢。”
“哦。”容汀抱得紧了些。冉酒的腰盈盈一握,隔着皮肉都能摸到分明的肋骨,此时容汀感到她的小腹收缩了一下,腰线比原来的都小了一圈。
“你看啊,现在是用鼻子吸气哦,肋骨是扩张的,你摸摸。”她把容汀一只手往那里摁了摁,“腹部发胀的时候,其实我的小腹在收缩,记住吐气要缓慢些。”
容汀此时已经浑身僵硬,偶尔“嗯哦”一声回应着冉酒的话,其实手心冒出一层细汗,完全不敢太往她身上贴。
冉酒什么都不知道,还在尽职尽责地做一个好老师,“如果你的气息能按照这个路径储存,再从丹田缓缓释出,念一分锺的长句不是问题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稍微顿了下,用优雅又清冷的声音,缓慢地说出一段英文:“Inthenightofwearinessletmegivemyselfuptosleepwithoutstruggle,restingmytrustuponthee.”
“在这困倦的夜里,让我帖服地把自己交给睡眠,把信赖托付给你。”
容汀默默算了下,差不多有30秒左右。
要是她,绝对做不到的。
冉酒念完这个句子,松了口气,小腹放松后又贴到了容汀的手。
对方的声音在容汀头顶,很清晰,“感受到了吗?”
容汀眸光涣散地嗯了一声。
“然后呢,还要注意自己的共鸣腔体,头腔,咽喉腔,胸腔是一体的,当你发声的时候,有没有感到头腔在膨胀,震动?”她把她的手向上移了移,放在胸口的位置,“你听,这就是胸腔共鸣。”
冉酒抓着她的手,把刚才那段英语的前半句重复了一遍,容汀的手心覆在那一小块胸骨上,能感到手心有小小的爆破感......手腕却垫在一片柔软上。
那是什么,不言而喻。
冉酒仍孜孜不倦地在她耳边呵气如兰,她闭上眼睛,只希望这个过程早点结束。
后边冉酒细细地给她说了所有环节的流程,当她说“好啦”的时候,容汀如获大赦,正要收回手,却猝不及防被她抓住。
冉酒似乎有些不满:“你等等,着什么急,我还没说完呢。”
容汀:“......哦。”
“我现在唱一段歌,你感受一下啊。”冉酒清了清嗓子,提了一口气,接着开始清唱。
是一首之前很出名的古风歌曲,《栖凰》,整首曲子的基调是凄凉寥落,然而冉酒唱的时候却豪放疏狂,有种云淡风轻,往事如烟之感。
“有人故作眉眼疏狂
与我交过手,与我留过伤
却想求个美满收场
谯鼓响,烽烟茫茫,剑影刀光,
阴谋阳谋,影影幢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