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冷,恶心,令人作呕,似乎是蛇类腥甜的信子舔过人的皮肤,空气中都蔓延着一种水臭。

没人害怕癞□□,但是却恶心它身上的脓包。她似乎嗅到了那股熟悉又厌恶的气味,蹙着眉,更加搂紧了自己的包,快步地往下走。

人在恐惧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抓紧让自己安全的东西,她一只手抓着毛绒绒的围脖,就想到家里那只兔子纯黑清亮的眼睛。

她说她最喜欢她,她不想要她离开。

如果她离开了,那只兔子说活不下去。

她不能出事。

冉酒闭了闭眼,逼着自己淡定。自经历了那么多事情,她的防范心理一直比别人要强,租房需要挨着派出所,家里有警报器,平时自己卧室都有监控,只是自容汀住进来以后才关掉。

她的手机上有快捷报警键,她在兜里划开屏幕,等着灯光适应黑暗以后自动调低,又拿出来点了那个报警键。

里边转机的声音响了半天,冉酒神色枯败,自动挂断了。

接下来......人说危难的时候,最想见的人,可能就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人。

可是她现在肯定来不及了,她想给待在家里的容汀打个电话,指尖却缓缓移开,悬在筱稚上,还是放弃,接着再往下,是卫风......

下到九楼时,安全通道对面的门开着,这曾是售卖服装的。正对着门口的不知哪家忘了关灯,惨白的灯光照射着屋里的假模特,仿若真人,冉酒看到的一刹吓了一跳。

转而看到了模特木讷无神的纯黑眼珠,她才意识到是假模特。

可是,身后的脚步渐渐逼近,她的视线微微偏移动,看到了玻璃映出的朱文斌得逞的笑意。

她想转过身子,后颈却传来一阵剧痛。

*

晚上两点锺,医院里边人来人往,行色匆匆,急诊室门口围着零零散散的几个人,是小苍兰工作室的筱稚她们。

容汀到的时候,手术室的牌子亮着,显示着正在手术。

她知道里边就是冉酒,还没等说话就很没出息的啜泣起来,“到底怎么回事啊。”

筱稚似乎已经哭过一遍了,眼角微红,然而此时还得稳住场面,她拉着容汀坐在座位上,“警察刚走,我和你长话短说吧!”

容汀在筱稚缓慢的叙述中,大概明白了冉酒的过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