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溟听了,若有所思地点头道:“这倒也是……”
“而且今年更与往年不同,”姐姐白月挤进来笑道,“你若输给你那未婚妻了,那才真真是难看呢。人还未迎娶过门,气势便已先短了一截,噗。”
众人皆笑,唯有白溟一人疑惑:“未婚妻?什么未婚妻?”突然间忽又记起什么,震惊道:“莫不是江……灵殊妹妹?”
江白两家虽往来密切,但他二人自开始习武后便几乎再未谋面。白溟对对方最深的印象亦不过就是幼时前去江家拜访,俩人一同在庭院中堆了个雪人,玩得很是开心,仅此而已。
“想起来了?”白母点了点头,“她如今也出落成大姑娘了,虽然江湖儿女不必太早急着成婚,但再过个三五年,也该正式订婚议亲了。”
白溟听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议论着自己的婚事,脸早已红到了耳根,他对这些事原没什么概念,突然知道自己会在比武大会上遇见这个“未婚妻”,甚至要与其同台比武,便越发觉得不自在了。
白母见他羞得面红耳赤,体贴道:“与你说这些不过打个招呼,好有些准备。你若不爱听,便回自己屋内休息去吧。对了,那孩子的生辰也快到了,你不如为她准备一份礼物,这次带去,也算尽一份心意。”
“是,孩儿知道了。”白溟点头应着,匆忙离去,直到真正出了厅堂,他才觉得自己终於又可以自由呼吸起来,也未着急回房,静静坐在了廊凳上借着月光赏景。
长廊下,流水涓涓而过,轻击石壁与两畔草木,扣出清灵的叮咚声,如同黑夜中的无名之乐,给他带去些许慰借。
白夜山庄傍山而建,一进门便是一条直通向顶层内院的楼梯,宅院楼阁顺山势渐渐拔高分布於两侧。庄内多植奇花异草,山泉溪水由上至下贯流其中,以自然生长的山石草木为饰,自有一番天然美态。
白溟坐了许久,夜风卷着微凉的水气徐徐吹来,起初还不觉得什么,但不多时便令人通体生寒。他只得起身踱步回房,心中一边惦记着其母方才所嘱之事。
送个礼物,说来容易,真细细想来时却觉分外难办。他一男子,自无脂粉首饰可赠,亦不通女红针线或是水墨丹青,放眼望遍屋子里,不过文房四宝与架上刀剑。
既同是习武之人,想必刀剑等物定然不会缺的。但除去此类物件,的确也想不出有什么可送的了。白溟为赠礼之事发着愁,便开箱倒柜地翻找起来,却理出一堆杂物。正觉无望之时,一眼瞥见其中一个灰不溜秋的锦盒,疑惑着打开一看,却是眼前一亮道:“就是它了!”
同一片如水月色下,灵衍也在做着差不多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