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,”对方仍旧只是摇头,泪水扑簌而落,泪眼朦胧地望着她道,“衍儿,拜托你,我真的,真的没事,你们听我说完——”
灵衍长叹一气,无言地点了点头。
江灵殊缓了片刻,似乎终於好些,慢慢说道:“这不过是我服了定神药的缘故,再吃上一颗便好了。”
灵衍想起对方前一晚所说的话,确实是有提起过要服些什么药,难怪她大病未愈,还坚持了那么一早上中途不见疲累。但现在看来,这药着实是有些副作用的。
想到这里,她按住江灵殊的手道:“师姐,万万不可,这药於身体有害,切不能再服。你听衍儿的,喝些提神顺气的茶汤也就罢了,虽没那么管用,至少也不会让你这般难受。”
江灵殊摇了摇头:“比武大会一开始,我恐怕是头一个要上场的……”
灵衍见她仍旧执拗於此,气不打一处来,回头问阿夏道:“那药呢,拿来给我瞧瞧。”
“啊?哦。”阿夏愣了一愣,傻傻地取了个白玉葫芦的小瓶来,上面也只贴了“定神丹”三字,看着倒并不起眼。
灵衍拔开瓶塞,倒出十余个黑乎乎的小药丸儿来,低头嗅了嗅,似有一股极清淡的花香,倒是令人格外舒爽的气味。
“衍儿,你要做什么?”江灵殊看她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,不由有几分警觉。
灵衍并不答话,走到窗前推了窗子将手中的药丸尽数向外一扬。
江灵殊张了口,阿夏掩了嘴,都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灵衍拍拍手,走回江灵殊跟前:“就算师姐怨我恨我,我也不后悔自己所作所为。”
“你——”江灵殊确实生了气,可看着对方那副恳切的模样,却又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。
千愁万绪,最后都只化作一声叹息。
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我不怨你,更不会恨你。”对灵衍,她永远狠不下心说什么重话,“只是你也别多想了,那药里不过是几味寻常草药,为求见效快所以加了剂量。”
灵衍安下心来,无言地站了一会儿,又小声提醒道:“只是折腾了这么许久,离比武大会开始只剩半个多时辰了,我们还要理理仪容,也总得先旁人一步到的。”
江灵殊无奈地点了点头,又揉了揉太阳穴,从榻上下来,先喝了茶,又坐到镜前梳发补妆,动作轻巧迅速,先前那阵药劲似乎已完全消退,只是终究不能精神如初了。
“师姐,你还没吃饭呢……”
“无妨,”江灵殊取下雪练,对她柔柔一笑,“我们走吧。”说完极潇洒利落地回身向外走去,脑后发丝微微扬起,恰扫过她的胸前,留下淡淡的桂花香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