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清楚灵衍一族与白家究竟有何恩怨,可再怎么样,白溟总不会是策划或参与的人。
她这样做,与那些不分黑白只顾自己快意的复仇者又有何区别?
就算忽略这些道义上的事,只为她本身着想——此举无异於在江湖上掀起一阵风浪,或许会被魔繇教那样的不轨之徒抓着机会趁乱作恶也说不定。
她都不敢去想象,最近这些日子江湖乱成了什么样子……
种种这些思虑,最后皆凝聚为一声质问——
“你为何非要这么做!”
“为何?”灵衍不解地轻笑一声,“灵殊,你出身名门、家庭完满、吃穿不愁,可知我也曾与你一样无忧无虑?”
“若不是以白家为首的一批人当年突袭我族,我们何至於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宫里躲躲藏藏?!”
她声嘶力竭地一声喝问,令江灵殊不由呆住。
“我,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,那便好好听我说完,”灵衍边讲边在桥上缓缓走着,“那时我族因功法独绝招式奇异,声名逐渐传入中原地带,并与中原门派的弟子有所往来,可后来却不知怎地,渐渐被传出了‘魔教’之名来……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再之后,便是白家聚了数百武林精英来此,打着惩奸除恶之名,做尽烧杀抢掠之事。”
“怎么会……”江灵殊心内一片混乱——灵衍所说的白家,与她及江湖人所熟知的那个白家,当真是同一个吗?
“这世上从来就不缺道貌岸然之徒,如白夜山庄这般满门皆是的却是少见。比武大会时你所用的‘定神丹’,定也是白家所赠罢?可那药与这匕首一样,都是出自我们这里的东西——白家拿着抢来的东西装腔作势,岂不是恶心至极?”
她越说越恨,一掌击在湖上,瞬时激起近半丈高的水柱来。
“可白溟……”江灵殊本想说白溟是无辜的,但又觉得自己身在旁观之位,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太过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