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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宁不知道她的话是不是“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插手”这个意思,慢吞吞噢了声,有些失落。

她不想刻意打听别人的私事,以前也没这个多管闲事的爱好,但自从逢绛搬到她家,她的原则不断被打破。

好像在她这里,逢绛永远都是个例外。

蒲宁在床上翻来倒去了一会儿,终於没忍住拿出手机给蒲成明打了个电话。

蒲成明这个时候正在医院里值班,接起电话,“不用送饭了,爸爸吃过了。”

蒲宁说,“不是,爸爸,我想问你,逢绛她家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啊?”

蒲成明笑了,“还以为关心爸爸呢,得,原来还是打听小绛那些事儿。”

蒲宁听得脸热热的,小声说,“哪有,我之前也没跟你打听过。”

蒲成明开了几句玩笑,然后认认真真想起这个问题,其实他对逢绛家庭具体什么样儿不了解。

逢杨是他多年老朋友,他记得三四年前逢杨和他老婆离婚了,为了两个孩子的归属权还闹到了法庭上。

据说,逢杨表示自己工作常年奔波,两个孩子又是成长的关键时期,不适合由他来带,建议都由他前妻,抚养费这块他可以全部承担。

但他前妻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不同意,最后只带走了儿子,女儿留给了逢杨。

蒲成明想到这儿唏嘘道,“你说逢叔叔工作那么忙,要么就是经常呆实验室,要么去各个地方研究什么生物病毒,哪有时间带小绛呢,小绛又还小,只能托给咱们照顾。”

蒲宁沉默了几秒,问,“逢叔叔什么工作?”

“研究生物医学的,最近非洲那块有人感染了某种病毒,死了不少人,小绛爸爸现在就在那,研究这个病毒的疫苗,那条件艰苦,又有自己感染的危险,我当初劝他为了孩子就别去,但他很轴我也劝不来。”

蒲宁又安静了很长时间,嗓音有些哑,“她妈妈为什么不要她?”

蒲成明,“不知道,小绛妈妈好像再婚了。”

蒲宁,“她妈妈现在来找她了。”

“找小绛了吗?”蒲成明皱眉道,“那我找时间跟她见见,如果是来接小绛回去的,这事儿还得商量。”

蒲宁挂断电话,躺在床上茫茫然盯着天花板,又翻回来趴在床上,就这么来回翻腾了好几次,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
她做了个梦,都是光怪陆离的几个片段,有逢绛跟爸妈和谐生活的场面、逢绛冷漠地旁观爸妈签离婚协议书的场景、逢绛作为当事人在法庭上听着爸妈推皮球似的都不要她……

最后一个片段的时候,梦境太过真实,她似乎模模糊糊看见了少女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模样,身影单薄削瘦,以至於作为旁观者的蒲宁冒出一股心疼的情绪,她忽然很想过去抱抱她。

然后梦里的蒲宁就真的走过去了。

但即将触到逢绛的那瞬间,闹锺响了,梦境消散。

醒来的蒲宁还能感受到那股情绪,汹涌得胸腔都有一瞬间的窒息,她深吸了几口气,爬起来洗漱。

洗漱完毕,她下楼看见了逢绛坐在餐桌前,一只手拿着三明治,另一只手低头划拉着手机。

见到她下来,逢绛随口道了句,“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