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跟人沟通,甚至没有人教过她见面的时候该跟人打招呼。
不过,这些东西,她通过看电视、看小说学会了,但是为了减少麻烦,她从来不会主动跟人说话。
遇到类似不得不打招呼的时候,她总是装作没看到对方,或者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,等熟人走远。
然而,这一次她还需要等待更久的时间。因为来洗手间的同学们并不是来上厕所的,她们是来逃避体育课的,可能会一直在洗手台那边呆到下课。
“隔壁班那个谁不是说就喜欢大姨这样的女生吗,怎么还不见他有什么行动啊?”
“有行动啊,他每天早上都往大姨的书桌堂里放一盒酸奶和一块巧克力。”
“那大姨怎么表示?”
“哦,酸奶和巧克力我都拿走了,大姨还不知道这件事儿。”
躲在洗手间逃避体育课的同学们在聊着八卦,越聊越上头,越聊越大声,开开心心地笑闹着。
於是,邵瞳更加不敢出去了——
大姨是她的外号。
她例假来得晚,高一的时候才有。第一次来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,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,一个人在厕所里蹲了一下午,直到遇上了另一位同学才算得救。
后来这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出去了,她就有了这么一个外号。
这些同学不知道她也在洗手间,所以正肆无忌惮地讲着关於她的事儿,这时候她要是出去了,那就不只是尴尬两个字可以概括的了。
“她这样的女生根本就不会处对象儿吧,我看隔壁班那个就算跟她在一起也撑不过一个星期。”
“就是,我还没见过哪个女生像她这样的,又不合群,平常连一句话都不跟别人说。”
“对,我前几天在街上遇到她了,她见了我掉头就跑,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。”
“哈哈哈哈她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,要是未来婚礼上见到了台下全都是宾客,还不得掉头就跑逃婚去了啊?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说呢,她这样的难道还会有可以去参加她婚礼的朋友吗?”
“不对,应该说,就她这样的还能找到对象儿吗?”
“你说得对哈哈哈哈!”
没有任何表情的,邵瞳听着女生们拿自己开着玩笑,心中也没有任何波澜,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。
但是孤独的感觉还是从脚底升起,一直蔓延到了头顶。
即使已经尽力不去听这些话了,可还是会感觉有一股凉意传遍了全身,好像外头的声音越大,她就会感觉越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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