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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初二,参加演讲比赛,人人说她有望获奖,老师也让她提前备好获奖感言,她却躲懒,拉着温泽念躲在自己卧室看漫画。温泽念问:“为什么不准备?”

她散漫的笑笑:“肯定不是我啦。”

其实她有个小小的、莫名的、也许任谁都不能理解的私心。好像一旦她准备了获奖感言,老天就会发现她有多想获奖,也许就会把本来要给她的奖项收回去了。

当今晚温泽念的声音在出租屋外响起时,孟宁发现自己心里,涌出了与初二那年获奖时一样的小气泡。

好像她故意觉得温泽念不会来找她的小心机,战胜了那么多理所应当。

战胜了天意。

第45章

城市早已安眠, 只有空荡荡的公交如孟宁所预言的,如期而至。

她们登上车坐在倒数第二排,并没有很亲昵的并肩, 只是孟宁的牛仔裤轻抵着温泽念的西裤。

温泽念坐公交也保持端庄仪态, 对着半开的窗口往外张望。

孟宁也扭头往同一方向, 却并没看向窗口以外。这样的夜景她已看过太多次太多次,她没看过的夜景是,温泽念雪白的侧颈肤白到透出一点淡紫的血管,城市布景在她眼前飞快掠过像幻灯片里的脏污油画。

温泽念今晚见投资人时又多喝了两杯么?

孟宁有些嫉恨夜风。她也想摸一摸温泽念发红的耳朵尖。

其实无论今晚祁晓有没有说错话,内心的小气泡鼓噪着她, 她都会站起来去找温泽念的。

公交车老了, 开起来零件嗑哒作响,如深夜老人的咳嗽。

可那样沉沉闷闷的咳嗽声本来就会反衬夜的静寂。孟宁觉得周遭静得出奇, 她和温泽念丝毫没交谈, 两人之间只有缭绕的风。

温泽念不说自己的生日, 只说“路过”。

孟宁也不说她的生日,只说“散步”。

现在她们一同坐在末班公交上,连温泽念身上的晚香玉香水味都被夜风吹得安宁。孟宁忽然有些生起气来:见投资人而已,为什么要喷这么好闻的香水呢?

她轻声问:“你想下车走走么?”

温泽念并没有回头看她,只是窍白的手指把被风拂乱的发丝挽到耳后,那微微发红的耳尖便又露了出来。

温泽念说:“好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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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调足以撩动没喝过酒也会发红的耳朵。

孟宁也不知自己在慌什么。车还没到站,她已站起来, 跨过公交车后排垫高的两级阶梯,走到后门,伸手扶住侧面立杆。

春夜明亮, 风残存那么一点料峭。

温泽念抬眸,望着与她拉开一小段距离的年轻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