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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阮符家去火车站顶多耗时十五分锺,应该能赶上。

殷燃收回视线,点点头,不知怎么,却问她:“要我帮忙吗?”

“如果忙不过来的话。”她又补充。

半秒惊喜后, 阮符笑开:“那就太好了, 快进来。”

“还需要收拾什么?”

“唔……好像还有几件衣服没装, ”阮符脚步加快,说道, “就麻烦燃燃帮我装好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殷燃跟在阮符身后上楼, 瞥见走廊上放着两副名品油画, 只怪上次天色太晚, 她没注意到。

画作是肉眼可见的细腻笔触,色彩生动, 线条流畅,并非拙劣的仿品。

“这是油画真迹吗?”她问。

阮符回头看了眼殷燃说的油画,回答说:“是呀,这副是我爸爸送我的十岁生日礼物。”

“其实那时,我想要的礼物是芭比娃娃。”阮符有些哭笑不得。

阮父喜欢高雅艺术,对书画方面更是情有独锺。阮符小时,他便极力熏陶试图培养,可惜阮符那时觉得写字画画枯燥乏味,根本提不起毫无兴趣,白白浪费他一番苦心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如今阮符竟也渐渐捕捉到这些曾不屑一顾的事物的闪光点,有时甚至会想要深入了解其中奥义。得到这样的结果,阮父着实功不可没。

发现并接受曾经厌弃的某种事物的美好之处,也算是一种成长。

当然这里的“厌弃”首先要排除扭曲极端情况——在极端危险下发现并接受“美好”,断然不会是蓬勃而生的“成长”,而会是“自我安慰与保护”的心理外衣下,残酷的生存适应法则“习得性无助”。

这时,殷燃想起什么,问她:“对了,你去鲁南是?”

“我爸爸……他的情况你知道的,前几年离开了,”阮符叹了口气,而后措好词才开口,“我之前挺爱玩的,喜欢四处旅游,他生怕去个地方找不到家,就各地买了房产。他走那年我去收了几套,现在鲁南和蓟川还有几处需要过继到我的名下。”

“别难过。”殷燃一时语塞,不知该如何安慰她。

恰好走到阮符的房门前,她轻轻推开门,窗帘迎风鼓动,飞出窗外。

“我没事的,”她笑着回头,把手中的口红塞给殷燃,指指自己的睡裤,她道,“我先去洗手间换衣服。”

殷燃应了声“好”,上前将她床上的几件裙装和外套叠好收进行李箱。

做完这一切,沙琳打来电话——

“你好了没啊?火车还有二十分锺了,咱们能赶上吗?”

“马上好。”说着,殷燃看了眼墙上挂锺,想起还没给阮符买火车票。

而且这么久了,阮符还没从洗手间出来。

殷燃走到洗手间门前,犹豫几秒,敲了敲门:“衣服换好了吗?”

阮符语带着急,许久才沮丧应声:“没有……”

“我裙子拉链拉不上了……”

殷燃:“……”

没等到回应,阮符话中隐隐掺了几丝哭腔:“燃燃,你能进来帮我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