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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?”青年疑惑地看着她。

段漫染知道自己此举实在是失礼,她也想不到,自己还能与初次见面,并不相熟的男子再说些什么。

可她舍不得让他走,仿佛他若是走了,今夜发生的一切皆是场美梦,再也回不来。

她自袖中取出一枚玉佩:“多谢公子今夜救命之恩,小女子无以为报,这个,送给您。”

上好的和田白玉羊脂般无瑕,上头雕刻兰花,君子如兰似麝,这枚玉佩,赠他是再好不过。

青年轻轻摇了摇头:“此物珍重,在下不能要。”

“不珍重的。”段漫染忙道,“这个原是我方才在街上买来,打算送给我爹爹的,你救了我,便是我的再生父母,自然也能收下。”

她双眼水汪汪的,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鹿,认定了什么,便再也回不了头。

恐怕若是不收下她的谢礼,他今夜都走不了。

青年无奈,将那枚兰花玉佩接了过来:“既然如此,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段漫染见他收下玉佩,心里比尝了糖糜乳糕浇还要甜:“嗯!”

她又想起什么:“不知公子的重亭,是哪两个字?”

“准拟同醉小山重,便无魂梦去华亭。姑娘可晓得这首诗?”

段漫染点点头:“我姓段,叫段漫染。”

她有意留下自己的名字,想着青年若是朝堂中人,说不定会从爹爹嘴里听到过自己。

然而青年只是颔首:“在下晓得了。”

并没有旁的反应。

段漫染心中遗憾,她不舍得也该舍得,松开了青年的衣袖,目送着他走远。

檐下灯影憧憧,他就像画卷中才会有的神仙,不该出现在这世间。

直到那人消失在视线当中,被远处的黑暗淹没,段漫染唇角仍挂着一抹痴痴的笑。

“阿嚏——”一阵寒风吹过,段漫染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喷嚏。

“小姐。”雪枝忙跑道,“咱们快回去吧,您当心染了风寒。”

段漫染唇角抿着笑,没将她的话听进去:“雪枝,你买的花灯在吗?”

雪枝犹豫着,将手中的花灯捧出来,还有一支墨斗笔。

那花灯藏在她的袖中,不知为何变得皱巴巴的,段漫染没有多想,将它拿过来展开。

她拿着笔,在花灯正面写下青年的名字——林,重,亭。

一笔一划,落笔处皆是郑重其事,饱含少女的心思。

花灯的背面,再写下她自己的名字。

林重亭,段漫染。

光看名字,就像是天设地造的一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