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漫染原本还把玩着玉镯,听到这话,顿时将袖子放下来,将它遮得严严实实:“这东西这么贵重,夫君倒不如自己留着,况且你才送了我金钿……”
“不一样,簪子是新春之礼。”林重亭道,“玉镯,是我给你的礼物。”
段漫染不懂这两者有什么差别,但还是很高兴。
无论是金钿还是玉镯,她都舍不得拿出来佩戴,放在妆奁里头好生藏着。
直到正月十五这一日,圣上宴请百官,段漫染身为女眷到宫中赴宴,才舍得将这两样东西戴出来。
天朗气清,阳光晴好。
虽不是春日,倒也胜似春朝。
百官尚在金銮殿同圣上商议朝事,入宫的女眷先到了聚宴的围场。
进宫面圣,又是元宵佳节,入座的官家夫人皆打扮不俗,各色裙裳不说,妆容也是别出心裁的金珠面靥,各个精致如扇拂,就连洛灵犀也不例外。
二人许久不曾见面,洛灵犀本有说不完的话要同段漫染讲,奈何两人的座位隔得太远,她只能轻叹一口气:“等会儿到了马球场上,我再同你细说。”
段漫染冲疑不决:“我不会打马球……”
洛灵犀满不在乎:“怕什么,有我给你打掩护,谁还敢欺负你不成?”
她说完就走了,留下段漫染一个人在座位上愁眉不展。
宫中盛行打马球,每逢佳节,不分男女都有人上场斗斡。
段漫染别说拿着球棍在马背上挥舞,就连骑术也不精,往年这个时候有兄长和爹娘在,她不进宫也没人在意,眼下成了世子妃,差点忘了还有这遭。
若是硬着头皮上场,指不定被人笑话成什么样,可不上场的话,岂不是更说明自己不行?
脑海中两个小人正打得不可开交,身旁有人坐下来。
少年身上自带清冷松香,段漫染不用抬眼,也知是林重亭来了。
“想什么这般出神?”
他问。
段漫染轻声叹气,将自己的纠结说了出来。
“去年围猎的时候,夫君你也是见过的,我都能从马背上摔下来,不被马球打就是好事了,怎么能打好马球?”
生怕被前后的人听见,段漫染说话时侧过头,挨着林重亭的耳畔,就像是在同他说悄悄话。
林重亭定了定神:“有我在,不必担忧。”
他口吻疏淡,话一说出口,段漫染就莫名放心下来。
“嗯。”她重重点头,“免免相信夫君。”
刚说上几句话后,圣上也来了,待所有人跪拜之后,又是宫廷乐师和舞娘上场奏乐起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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