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趴在少年肩头,嗓音里带着歉意:“对不起……你再给我些时间。”
“该道歉的人是我。”林重亭道,“免免不曾做错半分。”
她不说还好,这样一说,段漫染又忍不住掉眼泪。
到最后,还是林重亭称得上低声下气地宽慰了半个多时辰,段漫染哭得快困了,这才被她抱回寝房中。
……
哭过一场,竟睡得意料之外的香沉。
等段漫染再睁眼时,天色已大亮,枕边空无一人,倒是听到雪枝在外头问看门的小丫鬟:“世子妃可醒了?”
“还没呢……”
小丫鬟刚应声,段漫染扬声打断她的话:“雪枝,你有什么事?”
“是一件顶要紧的事。”雪枝走进屋,手里还捧着个钿螺乌漆海棠锁木盒。
见段漫染神色茫然,她不禁问:“世子妃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
“什么日子?”
段漫染真是想不起来。
“奴婢原以为是太子丧期,才不便操办,没想到世子妃竟真连自己的生辰都忘记了。”
雪枝说着,将手中的木盒呈上来,“这是太尉府的夫人和老爷,一大早遣人送来的生辰贺礼。”
真是喜出望外,段漫染也没想到,自己竟连这个都能忘。
说到底,未出嫁前凡事都有爹娘张罗,她根本不必放在心上,成婚后的头一个生辰,没记住也是难免的。
如此说来,也算是歪打正着。
段漫染打开木盒,看清里头的礼物。
金镶玉的项圈,想来是娘亲送的。琉璃狻猊镇纸,必定是爹爹送的。
两样她都很喜欢。
雪枝又道:“太尉府来送礼的人还没走,让我替夫人问世子妃一声,若你想回府过生辰的话……”
正说着,林重亭的声音在门口响起:“今天是免免的生辰?”
说着,她已走进里间。
雪枝道:“回世子的话,正是如此。”
她又将方才没说完的话复述了遍。
段漫染没听进去。
一见着林重亭,她便想起昨夜发生的事,只觉得脸颊微微发烫。
好在少年神色如常:“是我疏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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