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邵太太,我们第一天就见过,这就忘了?你这样还给我女儿当家教?左寒跟我说他查了你的房间,发现你包里有个治疗精神病的药物,我还不信呢,这么看来是真的了。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
杨澍被无助侵袭。她连忙拿起手机,给阿离拨了语音。
阿离说过会来接她的,她到哪里了?她现在只想和阿离一起逃出这个鬼地方。
“你在给谁打电话呢?都没有信号电话能打得通?”
女人的话像是扼住了杨澍的咽喉。
“什么?没有信号?”
“对啊,为了防止我女儿不好好学习刷短视频玩游戏,我们家都是关掉网络的,还装了信号屏蔽器,所以我老公不方便加班用网络才不常留在这过夜,只是每天早上来接默默上学。”
“接她上学……邵先生接默默上学吗?不是保姆接送的吗?”
“保姆?她可不负责接送,她都不会开车,一直是我老公接送的啊。你这……你真是病得不轻。”
“还有,左寒和我说听到你在房间和谁语音通话,你能和谁通话,不会是在自言自语吧。真看不出来你居然疯成这样。”
“不可能!我明明和阿离……”
杨澍瞪大着眼睛,一颗颗的泪珠从眼眶掉落下来。
她点开手机,在通讯录中却怎么也找不到阿离的信息。
阿离呢?
“你是臆想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?”
“不!我没有疯!阿离她不是不存在的人!她不是!”
杨澍像一只绝望的困兽嘶吼着。
“疯了,疯了,真是个疯子。”
这时,影片奏起交响乐一样的背景音,阵阵鼓点敲击在观众的心上。
音乐的节奏逐渐激烈,与此同时,管家、保姆、邵先生随之而来,与邵太太一起,形成了一个包围圈,围住杨澍,并不断缩小距离,像是逐渐朝她收紧的缰绳。
几人配合着激昂的音乐,唱着或高或低的声部,融合成了四重唱,此起彼伏的歌声尖锐得如同审判杨澍的刑具。
“她是个疯子;”
“是个疯子;”
“她对空气自言自语;”
“她用没有信号的手机通话;”
“她人鬼不分;”
“她难辨真假;”
“她疯了;”
“她疯了;”
“把她送进精神病院;”
“送进精神病院!”
几人都伸出手指着杨澍,一步一步靠近。
在杨澍天旋地转般的视角中,几人的面孔逐渐分裂,演变成了更多陌生的面孔,他们却都是用一样的姿态指着她,向她靠近。
压迫感十足的画面与音乐让观众神经紧绷,手心不知不觉渗出了汗。
千夫所指之下,杨澍崩溃地嘶吼起来,眼中的画面扭曲着遁进黑暗与死一般的寂静中。
荧幕在几秒后重新亮起,一辆出租车在一栋豪华别墅门口停下。
“姑娘,是这里吗?要不你先确认一下地址对不对?”
一个年轻的女子下了车,神色慌张地不住摁着门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