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琴心!”赵卿柔微微加重了语气,示意她不要再多言,随后伸手去接叶犹清手中的碗,却怎么都拿不下来。
只见叶犹清那柔软却有力的手,正死死捏着药碗,攥得指节发白。
赵卿柔忙小声宽慰:“无妨,都是些身外之物,正好多换点钱,好给你置办更多嫁妆……”
“卖了什么?”叶犹清忽然问,她眼神深幽,声音温和,听着却令人莫名发冷。
赵卿柔微微一愣,看着叶犹清双目,忘了开口。
“是夫人的头面,一条镶满了玉石的金链,可是当年价值连城的东西,却只换了那些钱。”琴心根本不怕赵卿柔的阻拦,嘟嘟囔囔说。
叶犹清只觉得心头像是扔了几块热炭,正滋滋烘烤着,令她憋闷得难受,於是将药碗塞进琴心手中,掀开被子起身。
“清儿,你是不是恼了?”赵卿柔的神情有些无措,她慢慢起身,“娘没本事,只能……”
叶犹清摇头,她起身任由春风拂面,吹灭心头怒火。
赵卿柔作为古时闺秀,从小受的教导便是性子温软,再加上如今无依无靠,她自然没资格恼赵卿柔。
只是她这人最受不了被欺负,更受不得穷,於是往日才那么废寝忘食地工作,只因金钱能够填补一部分空虚。
如今一夜回到解放前,自是百般难受。
赵卿柔不知眼前的女儿发生了什么,便愈发不知所措,正想再开口,忽见叶犹清回头,装作不经意般责怪:“娘,不过些药材和看诊钱,用别的抵一抵便是,何需用那般贵重的头面?”
赵卿柔闻言,面色更是为难,又叹了口气:“往常留下的如今所剩无几,只有个不盈不亏的铺子,还有便是那头面,和娘送予你的风华坠。”
铺子。叶犹清低头思忖了一会儿,齐朝虽也轻商,但经济繁荣昌盛,尤其是都城汴梁,繁华先进之势不输现代,若是借用这铺子做生意,没准儿能改善一番处境。
人无论在何处,自给自足都是王道。
赵卿柔说罢,忽然上前一步,神色认真起来,柔声道:“清儿,虽说娘当了头面,但那再贵重也就是些首饰,但是风华坠,你可千万要收好,哪怕饿死都不能丢。”
风华坠,这名字听着便神秘,叶犹清没有多想,正要点头,忽然看见琴心站在赵卿柔对面,正在对着她挤眉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