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犹清愣了一瞬,因为面前的女人,已经半分疯子的样子都没了。

“叶犹清。”女人将她名字念了一遍,好似在咀嚼着三个字,“前几日多谢你。”

“你认识我?”叶犹清站在原地未动。

女人没有回答,她眼神上移,盯着叶犹清的发髻看了一会儿:“那柳叶簪,便是你年幼之时,我留给你的。”

叶犹清闻言,伸手在头上摸了几下,很快便拔出一根长长的银簪,尾端雕刻成柳叶的模样。

琴心每日都给她插着这根银簪,叶犹清以为只是原主的心爱之物,也不曾在意。

她盯着簪子看了一会儿,手指轻轻用力,忽闻啪的一声,原本的簪棍忽然延长,尖端锋利,仿佛尖刀。

叶犹清狐疑地抬头,上下打量着女人。

“你年幼之时身子骨弱,我当时随父进京,因着是少女不需避讳,有幸被嗣荣王看中,给你做了两年的教习师父。”女人轻描淡写道。

掂量了几下手中的柳叶簪,和辞柯的花簪似乎相差无几,叶犹清脑中忽然一亮,便恍然明晰了她的身份。

“贵妃可知晓?”叶犹清忽然问。

女人闻言,方才低垂下去的眼睛倏地抬起,似乎对叶犹清竟能够猜出她的身份而诧异,毕竟在以往,叶犹清应当是个颇为愚钝的女子。

“不知。”她答。

似乎看出叶犹清疑问的眼神,她忽然叹息,惆怅而言。

“你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。七年过去,物是人非,现在的她是贵妃,早已不是周子秋。”

半个时辰后,叶犹清重新回到了国公府,在被花丛掩盖的廊桥上缓步行走。

叶犹清看出了十里提起此事便溢於言表的痛苦,便好心地没有多问,反正那些宫中秘闻,她也并不想与其扯上关系。

可还是不禁为所知道的故事而唏嘘。

“大姑娘!”廊桥的尽头忽然响起一声清脆而焦急的叫喊,叶犹清蹙眉,恰好地伸出手,将险些绊倒在她脸前的琴心稳稳扶住。

“怎么?”叶犹清问。

“方才宫里来了个内侍,说是来送太后大寿的请帖,府中内眷都要前去,只差您了!”琴心急得满头大汗,也不顾什么礼仪,一把抓住叶犹清衣袖,扯着她往前院跑。

太后大寿!叶犹清一边跟着琴心,一遍紧咬嘴唇,责备自己怎么将这么重要的情节忘了个干净。

太后不知被哪个别有用心之人提了个点子,要在五十五大寿那日,宴请京城各位皇亲大臣,包括府中家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