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宴那日,到场所有人须得送上一份贺礼为太后祈福,由太后一一过目,选出最为满意的贺礼,送出这份贺礼之人便能向太后求个心愿。
升官发财,获封加爵,尽在此时,故而这对全京城的皇亲国戚来说都是一次绝对的大事。
终於跑到前院,梁国公正一身褐色大氅,威风凛凛立在那宦官前头,眼看着叶犹清弯着腰狂奔而来,浓眉打成了死结,薄唇动了动,没有呵斥出声。
叶犹清感受到了梁国公满是怒火的视线,硬是忍着没有抬头,低眉顺眼地站在了赵卿柔身旁,赵卿柔动了动身子,替她挡住了梁国公的目光。
后背才总算不那么刺挠,叶犹清抬眼,对上了叶澄竹讥讽的眼神。
叶犹清来的着实晚了,那白面宦官已经宣读完毕,将请帖恭敬地递给一旁的小厮,告辞退去。
还没等叶犹清直起腰,便听得梁国公威严粗旷的嗓音压迫在头顶:“叶犹清,过来。”
叶犹清对这位梁国公的印象一直不好,就算在原着里,他也是个时刻以家族利益为先的,典型的王公贵族。
他似乎也并不拒绝秦家抛来的橄榄枝,不然绝不会选择将自己的嫡女嫁入一个三品武将的府中,婚后更是对原主不管不问,任由原主受尽了折磨。
小声安抚了赵卿柔,叶犹清随他前往前殿的大堂,门打开,出现的是个她已经十分熟悉的背影。
秦望?叶犹清心中一阵嫌恶,抬眼看向梁国公。
“您这是何意?”叶犹清问,茶色双眸微微眯起。
“秦小将军今日前来商谈朝中事宜。”梁国公粗声说,“如今唤你来,是因为你们二人还有婚约在身。”
“秦小将军欺瞒生辰之事,您便忘了?”叶犹清直视着他开口。
“放肆。”梁国公胡子微颤,显然是为叶犹清的无礼而动了怒,他还要再说什么,忽闻脚步声近前。
秦望出现在二人身旁,他依旧一身黑衣,看着十分俊朗,弯腰冲着梁国公行了一礼,含笑道:“国公,在下失礼,还有些私事想同大姑娘言语,您看……”
梁国公瞪着叶犹清看了一会儿,目光犹如千斤之顶,压得人喘不过气,随后重重嗯了一声,转身离去。
还没等叶犹清松口气,便觉手臂覆上个温热的大掌,她立刻便像触电似的,狠狠甩手,将秦望推出半丈远。
“我不会同你成亲,别白费力气。”叶犹清冷冷看向他。
秦望后退几步,忽然笑了,就好似叶犹清十分自不量力一般,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,温声道:“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此事由不得你。”
“等着吧,清清。”秦望说着,随后竟朝着叶犹清单眨了左眼,这才大步消失在门厅外。
叶犹清从未见过这么令人反胃的眨眼,险些没干呕了去,一只柔荑慢慢摸上身旁的青瓷花瓶,无意识间,将其中鲜花碾碎成了泥,眼神逐渐幽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