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门口有守卫,白日绝不能轻举妄动,何况辞柯聪明,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。”十里放好碗盘出来,卷着衣袖低声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叶犹清移开目光,将手上的水抆在衣衫上。
十里看着她,眼神似乎掺着种别样的情绪,试探着道:“既然你知道辞柯短时间内不会出事,又为何这般魂不守舍?”
“我何时魂不守舍?”叶犹清说着往刀疤守卫指的房屋走,一个不留神踩空了台阶,踉跄了几步才站稳。
回头,十里正抱着手臂,居高临下看着她:“你这还不叫魂不守舍?”
叶犹清闭眼叹息,此时山寨内没什么来往的人,她们两个便能多说几句话。
“那个男人摆明了便是想强娶辞柯,阴晴不定的一看便不是个君子,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,辞柯就算再聪明也难保不会被欺负。”叶犹清压低声音说着,转身下台阶。
她很难去描述自己的感觉,看到那男人想碰辞柯的时候,一向引以为傲的沉静便飞到了九霄云外。
可她能怎么同十里说呢,承认自己已经暗中将辞柯划进了自己的领域,不愿别人试图触碰?
身后的十里跟了上来,脚步声踢踏踢踏。
二人沉默着拐下台阶,走近嵌在山坳中的狭长房屋,屋子比一般的要长许多,两端开了两扇门,熏人的复杂气息从中传来。
有饭菜的气味,有淡淡的草药味,还有人几日没洗过的脚臭味,混在一起,迎面将眼睛都熏出了泪。
叶犹清忍不住屏息,站在门口好一会儿,等适应了一些这才走入,只见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看上去要狭窄许多,两旁是通铺,中间是过道,凌乱扔着许多鞋袜。
通铺上还放着没吃完的瓜果,不过虽然凌乱肮脏,但整体条件却比地下好了不止一星半点,至少铺上扔的是棉被,也没有那般阴冷潮湿。
甚至有两扇用於采光的窗户,不过此时没有开,故而才闷出这般大的气味。
就连十里都有些受不住,一边扇着鼻子,一边上前推开窗户,夏日的风带着草木味卷过,总算令人舒缓了些。
这个时间众人不知都在何处,屋子里空无一人,叶犹清检查了一遍,正欲说些什么,却忽闻几声哼哼,夹杂着砰砰的声响以及谩骂。
“怎么回事?”十里问。
叶犹清摇摇头,蹑手蹑脚地寻声而去,走出门外,沿着屋子拐了个弯,绕过地上散落的岩石。
那声音就在墙后,叶犹清止住脚步,将后背贴在一侧的墙上,细细听着。
“可是二王特意拿来讨美人欢心的东西,如今被你摔了,你叫我如何向二王交代!”说话那人似乎气不打一处来,话音刚落,便又抬腿砰砰踹了几脚,听那闷响应是踹在了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