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风很快再次浸入周身, 辞柯仓皇转身,泪水几乎将脸颊的胭脂冲掉了,露出做底的白嫩的肌肤来。

她看着叶犹清的脸,眼泪如何都止不住,冲冲不肯移开目光。

一旁的萧玉呈倒是没注意辞柯的态度,只觉得她是因为被抢了发簪气哭了,便上下打量了叶犹清一番,又看了看还在晃动的箭靶。

“你是哪家的姑娘,我怎么从未在京城见过你?”他怀疑道,“看着弱不禁风,射箭却有几分本事。”

“小门小户,不值得一提。”叶犹清将右手背在身后,上前摊开手掌,“做人言而有信,簪子拿来。”

萧玉呈盯着她手掌,忽然笑出声:“我只说比试,又没说只比一场,我那玉佩可是上好的玩意儿,区区射个箭便给你们,未免也太吃亏了。”

“不愧同你那哥哥一般,做惯了出尔反尔,猥琐至极的龌龊事。”辞柯已强行压下心底的澎湃,红着眼睑,转身讽刺道。

萧玉呈变了脸色,当即上前,恶狠狠道:“你这妖女!”

辞柯没有躲,甚至眼睛都不眨,看着比她高些的女子横跨一步,挡在她身前。

“那你说,还要比试什么?”叶犹清道。

男子被她截了胡,只得压下火气,踢了枯草一脚,回身走回去:“再加一局,谁抢到这簪子,谁便胜出。”

说着,他手一挥,将手里的银簪扔上头顶,银簪在日光下旋转,最后落於柳树树梢,挂在唯一一片转绿的枝条上。

“好。”叶犹清颔首,“诸位做个见证,只此最后一局,若萧衙内还不服输……”

“口出狂言。”萧玉呈嗤笑道,眼前的女子看着虽会骑射,力气也不小,但他自负武功甚高,压根儿没将她放在眼里。

说罢,他忽然纵身一跃,手掌扒上一根伸出的横枝,腿脚於树干上踩了两下,便如同灵活的猴子一样攀附而上。
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随着男子同伴鼓掌叫好,叶犹清却不慌不忙,慢步朝着树干走去。

辞柯则一直凝视她背影,攥紧衣衫,哪儿都不看。

在男子上到最高的横枝时,叶犹清这才动了脚步,双手藏於袖笼,只凭双脚便稳稳跃上枝头,绕树而行,身姿飘逸,没一会儿便於男子平行,二人同时朝着发簪伸手。

萧玉呈见状况岌岌可危,眼珠一转,竟一拳朝着叶犹清胸口抡来,叶犹清听见风声,薄唇紧抿,后背贴着枝条旋转,躲开他拳头的同时,从另一个方向抓起簪子。

树下正慌忙跑来的辞柯终於停下脚步,仰头望着。

萧玉呈见状怒骂一声,劈手要夺,却见叶犹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,一掌拍在他肩上,将他按着往下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