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卿柔也没有别的法子,只得点头应下,带着满心的思虑回了国公府。
翌日一早赵卿柔便睁开了眼,昨夜辗转反侧,也没睡得几个时辰,几乎是睁眼到了天明,待窗外光影渐渐清晰之时,便起身洗漱梳妆。
昨夜的思绪一直在她脑中徘徊,实在挥散不去,她年少也算饱读诗书,类似的风流韵事也听过不少,虽不对这女子和女子之事有什么别的看法,但毕竟放在自家女儿身上,便生怕她吃了亏。
琴心替她绾了个京城贵妇常梳的发髻,又将深海一样透蓝的耳坠戴上,这两年有着叶犹清留下的产业的加持,再加上赵卿柔拿回了正妻本该有的待遇,她的日子比起从前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“夫人,您还想着呢?”琴心看她频频走神,小心地问。
“是啊,这么大的事,怎么能不想。”赵卿柔忧心忡忡道,“不是说今早去叫清儿来,你请了么?”
“回妇人,一早就派人去了,但大姑娘府上看门的守卫说姑娘先一步出了门,说是有什么大事要做,具体去了哪儿却不清楚。”琴心回答。
“真是不省心。”赵卿柔长叹一口气,把白玉梳篦拍在桌上。
正在这时,门外传来敲门声,琴心前去开门,敲门的是个婢女,低头道:“琴心姑娘,周家的姑娘前来拜见了。”
琴心有些诧异,转身去看赵卿柔的眼色,收到回应后,才冲那婢女点头:“请她进来罢。”
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,辞柯出现在了门口,琴心在门外守着,低头请她进门。
辞柯今日穿得很简洁,好像特意斟酌过,衣裳是不惹眼的月牙白,用的乃是上好的蜀锦,既不失礼节,也不显得太过张扬,发上只插了几枚羊脂玉的发簪,芙蓉秀面,香腮胜雪,清丽可人。
她双手在身前捏着,指尖触碰之地泛着红晕。
“辞柯姑娘。”赵卿柔起身,握着她手将她拉进屋中,轻言笑语,“怎么一大早的便来了,用过早膳了么。”
辞柯摇头,红唇抿开:“已经用过了,来是因为昨日瞧夫人爱吃糕点,便亲自做了些带来,您放心,我只掺了一点蔗糖,算不得甜食。”
她说完,身后的婢女便端了个食盒上前,拿到桌上摆好,清新的茶香和花香便弥漫了整间屋子,两盘糕点都不过小指大,颜色清新,模样端正。
赵卿柔有些惊讶,随即道谢:“多谢周姑娘费心了,正巧要用早膳,姑娘虽然吃过了,也留下同我饮杯茶吧?”
辞柯自然是欣然应下,礼貌落座,看着琴心端来些清粥小菜,同两盘糕点摆在一起,赏心悦目。
赵卿柔安安静静喝粥,目光冷不丁落在辞柯身上,瞧见她手仍攥得紧,虽然神情不变,但多少暴露了些紧张之意。
她无声放下碗筷,接过琴心递来的帕子抆嘴:“周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讲,但说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