辞柯同她对视一眼,随后下定决心似的从椅子上滑落,眼看着就要跪下,吓得赵卿柔和琴心一把将她扶住,没让她膝盖落地。
辞柯却抬起头来,攒颦摇头,示意二人放手。
“这……”赵卿柔见她铁了心要跪,最后实在无法,只得松开,看着辞柯双膝落地,裙摆如水流般四散。
“周姑娘,你这是做何?”赵卿柔无力坐下。
“有件事不能瞒着夫人。叶犹清虽然做事有主意,但毕竟我们同为女子,这些不能只叫她一人来做。您是她母亲,对女儿往后的日子总要忧心的,我思来想去,此事只有由我开口,或才能令夫人稍放下心。”
赵卿柔看着眼前跪得笔直的女子,一时不知说些什么,只能叹气。
“你说罢。”她道。
辞柯心里的忐忑遮盖不住,但却昂着脖子,嗓音清晰:“昨日我并非碰巧遇到夫人,而是打听到夫人在那间茶馆,故意赶去的,为的便是稍作试探,我想着若是您能自己瞧出一二做个准备,往后也不会太过惊讶。”
“此事是我算计您,不敢求您原谅。”辞柯涨红了脸,低头说。
她往常做事总思忖计算,试图以心计谋成,从未这般坦坦荡荡将所有心思公之於众。
见赵卿柔没有说话,她便垂首继续:“我与叶犹清之间,并非单纯的金兰之交,而是……”
她闭上眼睛,和盘托出:“我早便对她动了旁的心思,但深知自己配不上她,也猜不出她心意,就一直不敢坦白,直到渭州一行她主动对我表白心迹,我几乎欣喜若狂,对她用情更深。”
“夫人,或许此事难以理解,但我真的锺情於她。我自知平凡之躯,不能为叶犹清做什么,唯有一颗痴心苍天可见,往后岁岁年年定不离不弃陪她左右,护她怜她,绝无半分虚假。”
辞柯语气柔和坚定,一口气说完,樱唇翕动,不敢抬首。
赵卿柔看着她发顶,神色动了几番,最后放弃般泄力,视线移到一旁。
“我若不同意呢,你知晓我管不动清儿,你要让她来逼我么?”赵卿柔摇头道。
“自然不会,所以我来了。”辞柯低低道,她双手放於膝上,“我无意为难於夫人,只是想同您表明心迹,让您知道我并非一心缩於叶犹清的羽翼下,若您不愿意,我只会继续求您。”
“是我先倾心於她,要打要罚,悉听尊便。”辞柯压抑着语气,轻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