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问清明安排,慕与潇想了下,说没事就回去,但这两天还不能确定。
期间,她一直想着柳墨刚才的恶作剧,要发自拍到家族群。
心底漫出一个不可理喻的念头,如果真的拍了、发了,会怎么样呢?
又能怎么样呢。
她妈妈跟柳墨妈妈,也就是她没血缘关系的大姨不合,陈年旧事和当前断不掉的关系揉杂,成了一滩理不清的污糟帐。
而柳墨呢,即使不能完全置身事外,也不愿意趟这样的浑水。
对所谓的亲戚们都是敬而远之。
对待慕与潇,她从前没多少善意,因为慕与潇的妈妈对她态度也很差。
但是呢,说恶意也算不上。
她顶多是,看不见慕与潇而已,她不在乎这么个人。偶尔不得不看了,也不拿正眼多瞧。
她会在心情一般,又被还在上中学的慕与潇追上去安慰时,凑近,在慕与潇的眼镜框上用指尖点上一点。
冷淡道:“别烦我,离我远一点。”
远一点,再远一点。
慕与潇听她的话。
慕与潇现在也不戴眼镜了。
接完电话,窗外的雨彻底不再淅淅沥沥。
但天色已经完全暗了。
慕与潇站在开关边,把房间的灯给关了。
在潮水般的黑暗里,闻到了柳墨待了一会而留下的味道。
然后她走到窗边,将窗户开到最大,任凭风将不属於她的多余都吹走。
晚饭时间,慕与潇收到消息就下了楼,在餐厅跟韦安如会合。
柳墨坐在她俩对面,换了身相对居家的衣服。
晚餐简单,偏西式,柳墨斯文地切着牛排,看上去优雅得跟泡茶时一般。
多少有点装,慕与潇带了点私人恩怨地想。
还好柳墨尚有接地气的一面,没有立那种吃饭不说话的人设,没让她们太难受。
作为主人,她问了韦安如对房间满意与否,有没有需要添置的物品。
韦安如说很好,刚刚有睡一觉,床很舒服,窗景也好。
两人你来我往了几句,韦安如似乎觉得慕与潇被冷着了,忽然挑明:“柳老师是绍城人对吧,与潇也是呢。”
柳墨听罢,旋即露出惊讶又欣喜的表情:“真的吗,还有这么巧的事?”
戏演得有点过。
慕与潇得体地笑笑:“嗯嗯,是很巧,我的荣幸。”
“难怪我一见慕小姐就感觉特别亲切。”
柳墨话里有话,慕与潇听而不语。
韦安如喜欢这种热闹,开心地说:“亲切好,老乡能不亲切吗?绍城大不大啊,说不定你们住得还不远呢。”
柳墨看了眼慕与潇,见她已然皱了眉头,没再多说,“虽然我是绍城人,但很多年没有回去了,对家乡不熟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