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与潇跟她说:“如果以后你做个歌手,你的每一场演出我都会去听。”
“谢谢谬赞,是因为我唱得好听,所以每一场都听?”
“是因为你是柳墨。”
慕与潇说:“我希望你有份鲜亮的职业,这样,我会有更多关注你的机会。”
“那要求可太高了,我不做歌手,你怎么办?”
慕与潇想了想,告诉她:“你做什么,我都会关注。比如你做个书法家,我也会做你的粉丝,看所有关於你的作品;你做商人,我就买你在售的所有产品。”
“如果你做个普通人,朝九晚五……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我就去做你的同事。”
慕与潇朝她粲然笑了笑。
柳墨又唱起歌,歌声婉转,但是被起夜的外婆打断。
喊她们俩赶紧睡觉,明天早起去赶集。
……
“今天某个瞬间,让我想到在外婆家的时候。”
“我也想到了。”
慕与潇说。
她在柳墨房间,夜色浓郁,她没回忆起旁的,只说:“后来我再看清水文,都想到你。”
“看不清水的呢?”
慕与潇老实说:“还是只会想你。”
“但我不会再感到抱歉。”
第26章 事故
春雾把夜晚打得潮湿, 幽幽淡淡,一方一方的窗户格里,灯光晃动着情绪各异的人影。
远远旁观, 被拉长或异化的影子里,无声困囿着诸多执念。
慕与潇站在柳墨面前,感到自己也被雾气包裹, 连发丝都是湿漉漉的,没半点清爽痛快。
但她就静静站在那,把心底深处的想法吐露出来后,也没有着急离开现场。
她可以正视自己的过往和现在。
慕与潇刚开始工作时, 大四还没毕业,她单独跟随采访的第一个客户,是一个退休教师。
阿姨虽然才退休,白头发却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大,她一直独居。
巧的是,她跟慕与潇一样,逝去的另一半也是女人。另一半离世五年, 留下了一堆日记本。
阿姨当年就没翻完,因为在她伤心过度, 想通过爱人的文字去怀念她时,发现字里行间虽有熟悉, 也有遮掩不住的陌生感。
比如其中某一本的某一页, 她从中敏锐地发现, 居然有类似精神出轨的忠实描写。
於是从此搁置。
但是五年后, 她被那堆日记扰得夜不能寐, 那些文字成了她的入梦素材和走不出的困局。
慕与潇耐心十足,起早贪黑替她把日记里的文字梳理一遍, 把她想看的和不想看的部分都分好类,整理成文稿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