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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生出“逃”的心思。

这心思有点矫情,但陪伴了她许多天。

陈夏在半个小时之后打来电话:“你觉得你找全了问题所在?”

这半个小时里, 慕与潇收拾完了行李箱,把柳墨的房间还原成第一天入住时的模样。

玻璃窗不是纯透明的,泛着点绿, 一格一格,将春日切分成恰好填满眼睛的尺寸。

至於柳墨,柳墨说要补觉。

春天晌午的回笼觉,让柳墨像一个闲人, 但吃早饭的时候,她就听见柳墨助理在那边催了。

面对陈夏的问句,慕与潇没有回答是或不是,那都是废话。

她选择高效地与之沟通。

“哪里还需要继续深入?”

她这会还处在春朝懒起的阶段,严肃地问完这句,脑海里居然毫无预兆地回放起打马赛克的画面。

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状态……

她也没高道德感到责怪自己龌龊,只是因为陌生的体验感像一个入侵者, 打破了她原有的安宁,所以无所适从了一会。

她也很快回到了工作状态, 她想她总是被柳墨牵动心绪,深入的部分都与柳墨相关, 也许真的忘了什么。

“你的报告里, 重心都放在了柳墨跟柳墨妈妈身上, 本来应该。但是根据资料, 我没记错的话, 在柳墨妈妈去世以前,她父母没有离婚。”

陈夏应该还待在她的小理发店里, 因为慕与潇听见了吹风机突然打开又关闭的声音。

慕与潇脑补出一幅画面,她的老板在理发椅里,边跟她说着工作,边把玩着吹风机,然后不小心按了下去。

制造出让人心烦意乱的噪音。

“与潇,你不觉得,你漏掉了一个关键人物吗?”

是的。

陈夏一提醒,慕与潇就意识到,自己一直以来的不专业性。

她以为她是专业的,她以为她可以分离柳墨跟工作,但是现在,她意识到她已经影响到了工作。

因为柳墨厌恶父亲,她也对柳墨爸没有好印象,不想谈起。

两个人在这几天的奔走、谈话中,极力避开那个男人,彷佛把他牵扯到这件事里,是对柳墨妈妈的再一次压迫和侮辱。

但是不应该这样,柳墨可以逃避可以抗拒,她不可以。

否则,她就没法考虑全面,没办法发现更多的细节,说不定会浪费更多时间。

“我下午会去一趟。”

陈夏又把吹风机玩出了声音,“不急。”

她对慕与潇说。

慕与潇有些莫名其妙,以前急得是她,现在不急的也是她。

多大的人了接电话还要玩吹风机。

挂断电话,她又整理起自己的文稿,直到听到柳墨房间的开门声。

很快,柳墨就出现在她门口,打量了一圈房间,脸色不算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