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吧, 分明有几个瞬间。
起码在柳墨用温柔和煦的嗓音,说想喝草莓牛奶时, 她就走神了,又想到了白皙的脊背和快要从她眼底飞走的蝴蝶骨。
但是她们几分锺以前还在聊家人,聊纷争,聊怨气。
虽然她们俩私了和解了,可更像各退一步,怎么办呢,总不能也加入战争,互相诋毁。
那道无形的束缚就横亘在当中。
一刹那下定决心,慕与潇把柳墨搂在她肩上的手拿开了,站了起来。
柳墨手搭在椅背上,半笑不笑地迎着慕与潇复杂的目光,彷佛刚才紧环住人,落下黏腻湿热亲吻的人不是她。
彷佛慕与潇说不想,她可以立即送客。
被解开的衣扣还没扣上,慕与潇抬手把它们归置原位。
“我得回去。”
“家里有人?”
“没有。”慕与潇把桌上的垃圾拎起来,“但是我明天还有事,不方便留在这里。”
柳墨冷笑:“你既然打算走,今晚来又是为了什么?”
“你说你身体不舒服,你说你没有吃饭。”
慕与潇告诉她:“所以我不放心,过来看看。”
“看完留下又怎么样?你怕什么?没做过吗,之前是我逼你的吗?”
柳墨受不了不解风情的人。
她近乎咄咄逼人了,慕与潇哑口无言。
只得问她:“当然不是。你……到底想干嘛?”
如果说之前,是因为工作不得不在一起,刚好也有一些兴趣,就暂时把所谓的“恩怨”放一放,顺手逗逗她。
那这些天,种种行为,又说明了什么了?
问这些话又代表着什么。
慕与潇固然可以装傻充愣,得什么就收什么,但是,还是想问问。
柳墨一笔一笔算起来:“这些天都是我找你聊天,找你语音,你从来不主动的,收了礼物,连句反馈也不知道发。喊你吃饭,你也不愿意;让你过夜,你就是急着走。”
“慕与潇,你这么喜欢躲我吗?我是洪水猛兽?”
“不是。”慕与潇否认,“我也没躲。”
“好,明白,那就是你的工作结束了,不想再跟我沾上关系了。”
“怕跟我太近,会给你惹麻烦,怕在我这留下把柄。”
“就像橙发时候的照片一样。”
慕与潇稍稍偏了一下头,像被什么压得站不直。
“也不是,我只是想不明白。
她以为柳墨会问,哪里想不明白。
但是柳墨一笑置之,跟她说,可以不用想,明白人通常不开心。
这是什么话,书法家又辅修哲学吗?
慕与潇不赞同她的观点,也知道在被敷衍。
既然柳墨说了那些不满,她想坐下来,推心置腹跟柳墨聊一聊她们,但是柳墨不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