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你放心,如果她说得过分,我不会生气,不会认为你拱火。”
她考虑周全,再不给柳墨误会的余地。
柳墨将手机架在洗手台前,弯腰洗脸,挤了一泵洗面奶,随意说:“她敢在我面前说你说得过分?她说你长得不错,就是工作时候有点严肃。”
费娴不敢……因为柳墨会维护她吗?
慕与潇这时觉得,得了这一句话,今晚就满足了。
“喔,我能再多问一嘴吗?”
柳墨冲干净了脸,抽了张洗脸巾轻轻抆拭,看着视频里端正坐立像跟她开会的人,“想问什么就问,我可能不答,但你跟我聊天不用考虑礼貌不礼貌。”
慕与潇点了头,“你第一次向费小姐提我,是什么时候?”
柳墨没想到只是问这个,不避讳:“两三年前吧。”
慕与潇发出一个气声,但没能说出话。
柳墨看穿她的想法:“你是想问,当时提到你的契机是吗?这个说来话长,不如下次见面,我再告诉你好不好?”
其实现在就想听。
但是她开口说:“好。”
柳墨笑:"你要是嫌慢,可以去问费娴嘛,问出来是一样的,我可不干涉你们相处交朋友。"
慕与潇想了下费娴那张傲气的脸:“我不急,也不想交朋友。”
慕与潇再见到费娴,是第二天,到阳女士家继续采访。
阳女士的心病,是一个在意的朋友十多年前走了。
这个房子是她们当时一起买的,这些年她都一个人住着。
她没有明说,但慕与潇也感觉得出来,这个“朋友”的分量很重。
想让阳女士跟她推心置腹,还需要一点时间。
於是不得不多见几次费娴。
好在接触下来,费娴没前两次时趾高气昂了,会跟韦安如说说笑笑,聊些好吃好玩的。
她也不是人差劲,就是单纯看自己不顺眼。
有时慕与潇嫌吵,就闭上眼睛,听着费娴那不算悦耳的嗓音,听多了其实不难听。
这使她想起柳墨来,柳墨的声音有使四周安静下来的魔力,说话不疾不徐,既柔又御。
像绍城的晴天时的河水,缓缓流淌而过,彷佛耳道都被清洗了一遍。
这天采访结束,韦安如边收拾设备边说要去她家吃饭,慕与潇问她想吃什么,她来买菜。
费娴在旁听着,来了句:“据说慕小姐厨艺很好。”
慕与潇干脆问:“柳墨说的吗?”
“是啊。”费娴像是显摆跟柳墨的亲厚程度一样:“上次你给柳墨做的那桌子菜,她拍给我看了。”
“哦。”
慕与潇态度淡淡的,待走到门口,客气了句:“一起吗?”
费娴显然没想到慕与潇会邀请她,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