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她们没有确定关系,她还能做到保持距离,可是现在,是慕与潇亲口说是她的了。
她的东西一件也放不掉,她不是佛系的性格,但凡到她手里的,属於她的,功名利禄,每一样都是竭力所得,她不接受失去。
这也就意味着,无论如何,慕与潇没有后悔的权利了。
她会不惜代价地留人。
她经历过慕与潇的撤离,但那个时候是她推波助澜,她还能忍耐。
让慕与潇在家庭跟柳墨之间选择她,她比谁都清楚难度,她不想被主动放弃,被遮掩,成为慕与潇的烦心事。
她宁愿就这么结束,睡一次然后各奔东西。
从此她跟绍城再无会面。
但她还是后悔了,在她得到绝大多数想要的东西之后,她却发现她想要的人一个也不在。
母亲,嘉云,慕与潇。
她心里属於慕与潇的那一块空缺,是没办法靠自己填补的。
那些人都不在,空得久了,发疼,疼得她觉得所属的一切也就那么回事。
她需要有人陪着她,见证她的风华,共享她的荣光。
慕与潇是她想要又唯一可以争取的人了。
昨晚听到慕与潇说看到她的烟盒,她内心立即泛起慌乱。
不是因为她有骗过慕与潇,事实上她很愿意执行承诺。
她只是担心,如果她的解释不能消除慕与潇的顾虑,哪怕只有一丁点,该怎么办。
她不想在一起第一天,就有琐事干扰她们的感情,如果失去慕与潇的信任,她会忍不住发疯。
好在她的潇潇还是很爱她。
她近乎狂热地看着一瓶芍药,花朵盛放时,她爱;等枯萎了,她也不丢,会封存,永远留着。
工作室的小助理在下午三点来接她,艺术馆下午有一个小型活动,邀请了一批博主参加。现场会录制视频,且有粉丝到场。
艺术馆从外看通体白色,临水而建,水中展馆的倒影像一个不规则的挂坠。
因有一个展厅是书画专场,所以请了柳墨在内的三位书法博主来。
柳墨到时,费娴已经在了。
费娴远远就看见了春光明媚的书法家,依旧是一身素色,在人群中低调又抢眼。
纱衣古裙,木簪玉镯,端的是气质儒雅,仪态万千。
费娴想到她的朋友圈,在各大平台激起的浪花,满目探究,“不会吧?”
“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柳墨温柔地含笑颔首。
“太突然了吧!”
“情到浓时,顺心而为。”
她轻轻抚鬓,一言一行皆古韵十足,慢吞吞睨向费娴:“有何不可?”
“少来,你提的?”
柳墨嗔怪地看她眼,小声聊起来,“我哪有那么不矜持,她如果没有那个意思,我还求着她跟我谈吗?”
其实是可以的,慕与潇对她最心软了,但那是杀手鐧,没用上。
费娴心里好过了一些:“她提的,什么个契机,她就敢提了呢?”
“契机就是她发现她离不开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