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昭愣了好半晌,还是觉得不可置信。

他问:“师傅,只是如此么?”

“怎么,你对为师的决定不满意?”韩绛蟾反问。

“并未,只是徒儿觉得,将灵羽仙姑送进清心崖里面,似乎并没有任何强力处罚措施,在这期间,如何认定仙姑心境变化呢?”凌昭答得非常体面。

“你不必担心,为师到时自会去检验。”

韩绛蟾说到这里,已经没有再继续的想法。

他拢了拢衣袖,声音淡淡:“还有其他的事情么?”

“……不、没有。”凌昭答。

“既然如此,便散了吧。”

“是,师尊。”凌昭低头行礼。

“是,掌门。”其余弟子低头行礼。

众弟子行礼之后,便打算离开。凌昭也跟着一起,转身而去。

“对了凌昭。”

韩绛蟾突然出声,打断了凌昭离开的步伐。

凌昭立即止步,又回过身来,恭恭敬敬:“师尊可还有事情交代?”

“下次脸上还有伤的话,便不要出门。”韩绛蟾随意开口:“若是你顶着这张脸,出现在所有人面前,只怕会对清源宗的声誉有影响。”

“……徒儿认为,影响清源宗声誉的,只会是我们是否做了正确的事情。”凌昭低着头,不卑不亢。

“你是在怪罪我,没有直接杀了羽梨?”韩绛蟾反问。

“徒儿不敢。”

“哼,我看你敢得很。”韩绛蟾语气并不严厉,仍保持了他一贯的闪亮仁慈:“羽梨身份特殊,不仅仅是柏凝受尽欺压的徒弟,也是鸣春涧里出来的兽修,我们不能轻举妄动,否则的话,可能引来更大的祸患。”

“可是她三番两次,肆意伤人。”凌昭低着头,反驳韩绛蟾的话。

“那又能怎么办呢?”

韩绛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:“清源宗的弟子有这么多,可是鸣春涧里出来的兽修,只有这一个。”

“难道——”

凌昭还想要说些什么,可是韩绛蟾已经不打算继续说。

他摇了摇头,拒绝凌昭未说出口的话。

“有些事情,不必问得如此明白。”

他转过身,将双手背在身后,缓缓朝着屋子里面走去。

如闲云野鹤,姿态悠闲。

“吾等修行,必要之时,只能糊涂。”

而凌昭便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,等到韩绛蟾离开之后,又持续了许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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