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认知,使得众人更加心慌。
他们交换视线,希望从旁人眼中,看见自己求生的路。
宾客的想法,韩绛蟾根本无暇顾及。
他恭敬点头,“是,师傅。”
行礼。
将自己已经受伤的师傅,体面送离场。
而后,回望满地疮痍。
曾经由众人亲自挂上的“喜”字,已经变成红色碎屑,四散飘零。
清源宗镇山石被碎,山门口被砍出巨大沟壑,不远处的山头更是被直接削平,还不知道那附近可有人家居住,会不会受伤。
一片狼借。
大典进行到现在,再没有继续的可能。
韩绛蟾深吸两口气之后,稳住自己心态,发挥大门派掌门的风范,有条不紊地安排处理所有事情。
最为重要的,便是送走受惊宾客。
“诸位,今日一事,确实是事发突然。人各位受惊,乃我宗过错,现如今庆典已经无法进行,接下来,我将安排门内众弟子,为各位备好车马灵宝。”
他拢起红色喜袍,语气苍然。
“接下来,修真界只怕不太平。保险起见,诸位还是早些归家,要好一点。”
韩绛蟾这话,挑不出任何问题。
要是他们只是争端的围观者,也就听从韩绛蟾的安排,早些离去就是。
问题是,他们不仅仅是围观者。
柏凝这魔头,斤斤计较,谁知道她什么时候,就会把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?
哪怕看不惯对方行径,现如今,也不得不冒着惹韩绛蟾不快的风险,硬着头皮,站在原地,无声反抗。
他们的视线,若有若无的,落在一身喜服的月息身上。
“诸位,你们这是何意?”
韩绛蟾见自己的话,并没有人听进去。
一时之间,脸上有些挂不住。仙风道骨的表情,也随之破裂。
“韩掌门,我们也是不没有办法。毕竟我们不像您一样,有高深功法傍身。若是魔头到时候找上门来,”被柏凝点名威胁过的男人,害怕开口:“可是刚刚,柏凝那魔头看了我好几眼,分明就是记恨我曾经帮助过清月长老。”
他面露恐惧,指着不远处,被竹叶穿透识海的屍体说:“您看,不过是骂了魔头几句,又给清月长老提供了住处——无论他是否有强迫良家妇女,可这位道友之死,也可以证明,柏凝此人心思恶毒,杀人不眨眼。”
他声音都开始发抖,似乎已经看见柏凝提着剑,出现在自己家门口。
“韩掌门,您心怀天下,不如先帮帮我,告诉我们,清月长老当初,究竟给魔头喝了什么,接下来,又发生了什么事,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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