赔完钱之后,沈泽雨可以说是一穷二白。再加上自杀的事情影响很大,几乎没有什么人想和情绪不稳定的精神病合作,她的人脉也断得差不多。
但她好歹也在这个圈子里经营了十年,抛开利益不谈,总有些人是纯粹欣赏她的。
比如陈词,再比如她们的在银光大学的老师周清扬。
陈词夹了块辣子鸡放入口中,嚼了嚼之后对沈泽雨说道:“我把你的情况和周老师说了一下。”
“你这事还挺吓人,老搭档顾寂和大金主巨鲸都不会再给你投资。再加上你前女友嫁得那么好,直接嫁给了金天大小姐,金天把持着国内百分之五十的院线,之前又下死手整你,我看其他公司也不敢投资你。”
“你如果还想拍电影,大概率不能做制作人,只能挂个编剧署名。”
精神病院的日子很好过,大多数时候,沈泽雨都是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,看着太阳从东边落在西边。偶尔有些清醒的时候,她也会思考自己过往的经历,以及未来的方向。
这些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中,她并不意外。
沈泽雨颔首,慢条斯理吃了颗花生:“嗯,所以周老师怎么说?”
陈词笑了一下,一双眼弯成了月牙:“她让你回银光去见她一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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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师姐带话,沈泽雨从库房里找到一个奶奶亲自烧制的蓝色广口花瓶作为礼物,装入一个漆黑的皮质礼箱中,次日就动身前往首都,拜访恩师。
沈泽雨惯常穿黑,可是因为要见老师,今日从衣柜里难得取出了一件白衬衫,与同色的西装裤穿上。
衬衫是丝绸材质的,胸口处采用苏绣的工艺,绣了一丛红白相间的茶花,看起来春意盎然。
再加上外搭的嫩绿色羊毛大衣,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棵俊秀的嫩竹,身姿挺拔,风流倜傥。
她难得穿得那么活泼,可在周清扬的办公室打了个照面,就被朝她走过来的老师握住了手,目光关切又心疼地说:“瘦了,瘦了好多。”
沈泽雨很无奈,拍着老师的手安抚道:“我不是向来如此嘛。”
周清扬看了她一眼,很不赞同。她拉着沈泽雨在办公室的小茶几前坐下:“先坐下再说。”
“嗯。”
沈泽雨落座,周清扬给她倒了一杯茶,推了推眼镜问:“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。怎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?”
沈泽雨端起茶杯,笑吟吟地回话:“昨天,师姐说您想见我,我就过来了。”
她说话的时候,周清扬将她自习地打量了一番,见她除了消瘦点之外,精神没什么问题,她也就松了一口气。
沈泽雨的旧事,谁都想问,但谁都不想提。周清扬想了想,看着她安慰了一句:“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,人生都是体验,就当是积累素材了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叙了一会旧,主要是沈泽雨问候了一下周清扬的身体,又说了些琐碎的事。
话说开之后,总算进入了正题。
周清扬开口道:“我听陈词说了个大概,你要是有空的话,不如回学校来吧。你也知道,我们学校每年都有三四部任务剧,这些年拍的都不是很好。”
“要是你帮忙看着,说不定还能拿个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