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不通,崔栖烬那么挑剔那么没耐心的一个人,怎么又会唯独对养育巴西龟那么情有独锺?
“少来。”
崔栖烬每次一感冒就容易喉咙痛,这会声音还是嘶的,“我是女鬼不是美女。”
“你一个水瓶座比我还能记仇啊?”
“你说呢?”
“好吧,奴婢知错,请公主大胆说出让你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,让奴婢好负荆请罪以此为您排忧解难……”
崔栖烬兴致缺缺,“你在成语接龙?”
陈文燃走过来,“我在煽风点火。”
崔栖烬放下刷头,“你倒是蛮真诚。”
陈文燃嘻嘻一笑,“主要还是想为你排忧解难。”
崔栖烬没心思跟她继续闹,“其实也算是有一件事……”
“什么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这件事情实在难以启齿。
更何况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文燃。崔栖烬被手掌上的巴西龟抱住手指,心思不自觉地恍惚一秒,总算松口,
“池不渝那个说不见的吊带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她已经反应过来,却注意到陈文燃目瞪口呆的表情。
不太自然地将刷好背的巴西龟放进玻璃缸里,强调,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陈文燃拍拍胸脯。
“虽然它的确在我这里。”崔栖烬冷不丁地冒出一句。
“什么?!”
陈文燃爆鸣一声,然后捂住嘴,表情逐渐变得诡异。
“你偷藏了水水的吊带?”
“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吗?”
崔栖烬非常不认可这种行为。
有时候擅自将主宾语调换,原来语境意思就会完全遭到曲解。
她只是那天走得太匆忙。
一开始,她睁开眼,发现盖在自己脸上用来遮光的布料,是一件吊带,再看到和自己抱在一起的池不渝,被那一句“你要爱我一百个世纪”吓得够呛,之后又经历手抽筋、下床摔倒等突发事故,再加上宿醉反应身体不适。
以至於她自觉十分优越的反应速度,比平日慢了几百拍。
於是她抱着一堆衣服跑出去,只来得及套上外套,其他小件心烦意乱地套不上,便干脆只是团作一团,包在卫衣里。
——那是她近二十六年人生里,最无序最混乱的一个上午。
尽管后续断片记忆恢复。
她也已经认定这场兵荒马乱的罪魁祸首,是爱尔兰之雾和唱片店老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