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余忱星舔舔鼻尖的奶油,没所谓地说,“好的崔栖烬。”
这三个人都向来只喊她的全名,也从来不因为任何事问她为什么。她们是一家人,有一个名为“全家人”的四人微信群,记忆里有家连锁便利店与这个群名异曲同工,连广告语都说“全家就是你家”。她们是一家人,很整齐很圆满。时至今日,她也时常用这句话提醒自己——
这没什么不好的,崔栖烬。
“崔木火?你许完愿了吗?”
耳边倏地传来这道声音——音量不大,还伴着一点甜甜的奶油味道。以至於她这一刻突然想,怎么会有人的声音是能被闻到的?
下一秒,奶油甜腻味道离她更近。不是草莓,很酸的草莓。她很不喜欢草莓。
微微睁开眼,烛火跳跃。
loopy的粉脸笑得很傻,池不渝今天特意化的微醺腮红妆此时此刻看起来也有点傻,红扑扑的。
夜盲症要怎么过生日呢?
是不是在她没有任何原因地注视她的时候……
池不渝只看得清两根蜡烛,看不清她的表情到底是恶劣还是可悲,看不清她到底是谁,也完全不知道今夜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云量背后到底是什么。
但或许,看不清对她来讲才最好。阴天总归不是一个好天气。
“嗯?”大概是没等到她反应,池不渝歪了歪头。
“没有。”
崔栖烬重新闭上眼睛,这是她成年之后第一次过生日。
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。
她需要最稳固的形状,她需要任何人都无法打破这个结构,包括她自己。
於是她许:
我希望,今夜的云永不散开,我的三角形永不坍塌,我的世界永远一成不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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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opy蛋糕没做得太大,六寸,一人一块刚刚好。
争争抢抢地吃完被崔栖烬四等份平均分配的蛋糕,冉烟和陈文燃换好衣服准备回家,陈文燃的第六次分手之旅终於到了尽头,被冉烟牵着手用一行李箱的甜食接了回去。
而池不渝吃完蛋糕后,对自己一整天的表现十分满意,又大概是觉得自己实在是辛苦需要加倍奖励,於是又趁她们不注意抱了一杯百利甜兑乌龙茶,悄悄咪咪地喝起来。
等她们发现的时候。
她已经顶着红通通的脸,双手抱着膝盖在沙发上窝着,美滋滋地抿一口又一口,两边的丸子头还没有解下来,像一只在偷乐露着门牙笑的垂耳兔。
今晚的池不渝好像很开心。
是开心吗?崔栖烬觉得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