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木火我头好晕哦。”池不渝迷迷糊糊地讲。
“忍着点,马上到了。”
崔栖烬微微挺直背脊,侧眼,忽而看到在池不渝脸上流淌的车灯,红的,蓝的,黄的,都有,那些光在池不渝脸上像一个打翻了的调料盘。
池不渝压着脸,蹙着眉,不太舒服的表情。
“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?”
虽然崔栖烬这么说,虽然只有一站路,但她还是摸到了自己随身带的蓝牙耳机。
拿出来,连接手机。
瞥一眼倒在她椅背的池不渝,看池不渝被压得瘪瘪的脸。
她叹一口气,想池不渝喝醉了可真麻烦。她用两根手指抵住池不渝的脑门,将池不渝的头从硬梆梆的座位上移开,将耳机塞到池不渝的耳朵里。
接着在自己身上找了找,想找到一点东西给池不渝垫一垫,可翻来覆去,却只找到自己刚刚塞进衣兜里的纸袋。
思忖了一秒,看在她掌心里贴着脸的池不渝,将纸袋垫在椅背上,再把池不渝的脸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。
反正里面的衣物也是池不渝自己的,池不渝应该不会嫌弃。
池不渝果然没有嫌弃,咂巴了一下嘴,脸上的表情看样子舒适了一些。
车外的风吹进来,崔栖烬打开网易云,随意地滑了滑,点开日推里的一首Twins。过了几秒,池不渝冲钝地摇头,
“要普通朋友。”
醉成这样了还能挑?
崔栖烬看池不渝皱紧的鼻尖,服输地点开了《普通朋友》。
池不渝满意地舒展眉心,又在风声里含含糊糊地问她,“你不听吗?”
崔栖烬握着还剩一只耳机的耳机盒,“我不习惯和别人用一副耳机。”
这种在现代社会十分常见的亲密行为,在她看来却十分尴尬。这种习惯大概沿袭於有线耳机时代,而两个人用同一副耳机,必然因为一根线捆绑在一起,从而限制行动距离,互相干涉一整首歌的时间,或者不只一首歌的时间。
那时她就从来没有这样做过。
直到如今已经是蓝牙耳机时代,她仍旧坚信用同一副耳机不是一个好的习惯,还是会将两个本来是自由来去的人,束缚在10米左右的有效距离。
本来是一件好的事,结果变成束缚。
池不渝“哦”一声,嘟囔着,“那你为什么不把两只耳机都给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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