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颌突兀地传来湿滑柔软触感。崔栖烬再次嗅到了山茶花的气息,她恍惚间回过神来,隔着镜片,看向近在咫尺的罪魁祸首——
池不渝正在很认真地给她抆着脸,一边很小着声音哼着歌,一边打了个哈欠。
这会池不渝头上丸子头已经散了一大半,一些杂发乱乱的散在颈下,脸上的妆应该也只是匆忙卸了洗了一下,是完全素颜,唇红红的,睫毛没有翘到根根分明,下巴边边好像还新冒了一颗痘出来,不大,但是也红红的……
恐怕池不渝得知之后要气炸。
崔栖烬盯了好一会,忽然想到那个画面,不由得笑出声。
池不渝动作一顿,十分怀疑地看向她,“你突然笑什么?”
崔栖烬懒懒地枕着下巴,“不是你让我要乐观吗?”
“是哦。”池不渝大概是真的信了,笑眯眯地拍拍她的头,讲,“你看,大家都说要乐观一点嘛~”
“我没有不乐观。”崔栖烬强调。
她只是不像池不渝,每天有那么热情有那么乐观来面对人类。
她不像池不渝,不会因为每天的天气状况而感到烦躁。她不像池不渝,就算闹出一些莫须有的麻烦,会觉得不解决也OK。
她不像池不渝,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状况,慌乱之后也会想要重振旗鼓。
池不渝从记不起“120”的号码,到能在整个急诊科跑来跑去,挂号拿报告给她买芒果连轴转,最后一句牢骚都没有,还能将整个病房里的一场阴天变成“乌云乌云快走开”。
但崔栖烬不知道——原来“的乐观”后面还可以继续接“的乐观”,一首歌一直唱同一句词,也不会有人来捂嘴巴。
某种程度上,池不渝也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。
“崔木火,你的腰今天也和你一起过生日。”池不渝的声音突然跑到了她脑子里来,甚至有点严肃。
“什么?”崔栖烬回过神来,怀疑自己听错。
池不渝叹了口气,终於将她的脸抆干净,将湿纸巾一扔,双手在床前杆撑着腮帮子看她,语重心长地说,“医生说你的腰像是四十岁人的腰了已经,你知不知道?”
崔栖烬轻咳一声,“没有那么严重……”
“有!”池不渝支起下巴,“我刚刚拿着你的片子去,这是医生的原话,你不信等会让她自己来跟你说。”
崔栖烬下意识往病房门口看了一眼,说曹操曹操到,穿白大褂的医生踩着步子进来,手里还拿着她的片子,微微蹙眉。
紧接着,又弯下腰来,连着在她腰上连按了几下,简单地给她查体,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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