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对着小镜子眯着眼睛瞅了瞅,观察了一会,自己实在没办法看清了,便转过头来,问崔栖烬,“你帮我看看呢?”
崔栖烬不耐烦地想——怪不得池不渝总是冲到,原来她要反覆检查妆容,穿搭,要检查皮肤状态,甚至还要检查自己的同伴,真是够麻烦。
但崔栖烬说,“那你蹲下来一点。”
池不渝扶着裙子,听话地蹲下来一点,在她面前眨巴眨巴眼,“你皮肤看起来倒是蛮好的。”
“你也不差。”
柏林少女的气味裹过来,崔栖烬不习惯与人对视,於是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在池不渝脸上停留太久。避开直视自己的双眼,只在下半张脸短暂流离——
微微抬起的下巴,抿得紧紧的唇,唇珠被刻意突出,显得尤其饱满,丘比特弓线条刚刚好,鼻梢上像是微醺的芭乐粉腮红……
“怎么样?”池不渝忽然开口,下半张脸都绷得紧紧的。
蛮漂亮的。
就在这句话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秒,崔栖烬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,心惊胆战地,最后视线上移,瞥到池不渝眼皮上的一根睫毛,飞速地恢复平静,波澜不惊地说,
“眼皮上有一根睫毛。”
完全客观,基於事实进行的判断。这么说才是对的。
“啊?”
池不渝拿出小镜子,眯着眼看了看,又不敢贸然上手,“哪呢?我看不见?”
崔栖烬看她畏手畏脚,友善提醒,摸了摸自己眼皮的位置,示意,
“这里。”
池不渝抬起手,很迷茫地悬空在眼皮上停住,“这里?”
崔栖烬往左移了一下手指,“这里。”
池不渝抿抿唇,跟着她移了一点,“这里?”
崔栖烬观察着这根睫毛的位置,她想这根睫毛掉得可真刁钻,偏偏就在池不渝窍长的睫毛周围,一不留神,按下去,就会破坏掉池不渝今天精心准备的眼妆。
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,16:57,还有三分锺到约好的五点出门。
“你介意等下重新化一下眼妆吗?”
她很迫切地想在定好的时间点出门。但是,她又觉得自己至少得拿出请人吃饭的诚意,於是她多加了一句,
“我可以等你。”
池不渝瞪大眼睛,显然觉得不太可以,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“可是我这个化了好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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